家,你们徐家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吧?”
“徐家几房亲戚虽然也有做官的,也只有我兄长做到了礼部左侍郎。这样的品阶在朝廷里本不算什么,那几房亲戚肯依附于在兄长的身边不过是看我们有贤王这门姻亲罢了。”徐金蟾细声细气地说着家里的难处话,条理分明,不疾不徐,倒有了几分官宦人家女儿的稳重气派。
得势的时候不张扬,失势的时候不颓靡,燕之暗自点了头,愈加的看重了她:“原来是这个难以维持。”
“兄长现在是戴罪之身,虽然被贬,官职还在,陛下只是把他贬出了帝都,让他在外头当差。最后到底要如何处置于他还未下定论。”徐金蟾接着说道:“我母亲亲自去了贤王府几次也没求出个结果来,现在她只得另寻它法。”
这个徐老夫人估计是见景行那边指不上又要去抱旁人家的大粗腿了……燕之心里想到。
“我娘想把我许配给刘大人家的大公子。”徐金蟾说完皱了下眉,似乎是说到刘家那个大公子都很不情愿似的。
“刘家?哪个刘家?”燕之来了帝都几年,从不曾用了心思到结交权贵上面去,因此徐金蟾一说刘家她就一愣。
“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哦。”燕之想起来了,那次素斋竞技就是刘家办起来的。
“我以为刘家就两个女儿呢,没想到还有儿子。”她嗤笑一声,觉得徐母想要攀附的这条大腿果然不错,够粗!
“刘家嫡出确实只有两个女儿,那大公子是庶出。”徐家嫡出的小姐要与刘家庶出的大公子联姻,这显然不是一出门当户对的婚事。
燕之抬头想了想问道:“这刘大公子多大年岁?”
“三十有一。”
“你呢?”
“虚度光阴,十七了。”
燕之听得一阵恶心,她冷笑道:“你娘还真成,为了保住你哥哥的官位这是要不管你的死活啊!”
“徐家的将来都在我哥哥身上,我娘这么做也是没了法子。”徐金蟾轻声叹了口气。
“你既然这么体谅你娘的苦衷,那就应了她的安排就是,何苦躲到我这里?”燕之脸色微沉。
“胭脂,那个刘公子已然死了两房娘子了,身边还有三房妾室,我如何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徐金蟾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燕之,眼底通红:“今日若不是我和母亲说了兴许你会答应帮我劝劝嫂子,她是不会允许我出府的。”
女儿养在身边十七年,没事儿的时候说她是掌中宝心头肉,这才把儿子贬出帝都,徐老夫人便要舍女保子了,可见这十来年的宠爱也不过如此!
徐金蟾伤心的也正是这个原因。
她在徐家,左不过也是一颗棋子。
而要把她舍出去的正是她的母亲!
“胭脂,我不愿意嫁给那人做填房……”看着燕之就像看着亲人,徐金蟾呜呜地哭出了声。
她哭相非常难看,闭着眼不看人一张小嘴咧成了瓢,抬着两只胳膊左一下右一下地在脸上抹着泪水,可她的眼泪滔滔不绝,却擦越多,她干脆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他儿子都十三了……”
“只要你不想嫁就没人能逼着你嫁过去。”燕之起身走到了徐金蟾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更何况你娘想出的这个主意并不高明,徐家与贤王府现在还是姻亲关系呢,贤王都没有说话,刘家就能为了个庶子去到陛下面前开口求情了?”
徐金蟾抬了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胭脂……”她抽抽搭搭有些接不上气:“我若是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我娘定会万分难过的。”
“傻话!”燕之仰看着屋顶喘了口粗气:“嫁给那位三十多岁的公子给十三的孩子当后娘你就乐意了?你娘明知道你的心思还执意要这么做,已是不管你的死活,你还想她难不难过?”
“你以为是你救苦救难的佛菩萨,能把徐家从苦海里拉出来?”
徐金蟾抽泣了下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燕之出去端了盆水进来:“过来洗把脸,等着吃早饭。”
“胭脂,我以后可怎么办呐?”徐金蟾依旧是愁,脑袋里嗡嗡作响简直不能好好的思考。
“就跟今天一样啊,天天到我这里蹭吃蹭喝吧。”燕之笑道。
燕之去了隔壁忙活,徐金蟾洗了脸孤零零地坐在墙角儿回想着方才两个人谈话。然后她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试试探探地把腿伸了出去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这样坐着让她觉得很舒服。
徐金蟾心里有了底气。
燕之既然答应了让她天天来蹭吃蹭喝,那就是表明了要护着她。
徐家虽然一家人都在逼她答应这门婚事,可她只要躲在燕之这里,徐家的人还真不敢把她如何了。
这样想着徐金蟾心里一松,这几天她都为了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她紧张的心里也松懈下来,顿时觉得疲倦无比,转眼的功夫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