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价值不菲的挂毯最终还是被放在了燕之的床前成了一块脚垫子。
景行回屋睡觉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抬脚踩了上去:“还是放在此处最好。”
燕之趴在床上往下看,得意地说道:“是吧,当初看上它的时候就觉得放在此处合适,可见我眼光不错。”
景行坐在床边横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
燕之到乌兰的时候已经入了春,转眼到了四月底,天气仍如她才来时一般,早晚凉,只有中午的时候稍稍暖和一些。
往年到了这般时候,帝都里那些要俏的姑娘们早就春衫,而在乌兰这个地方却不成,燕之仍穿着夹衣。尤其是一早一晚,她甚至能有冻手冻脚的感觉。
景行倒是过的轻松,他顶着个督军的名头,好似一点都没有受战事的影响,每天去一趟行辕,偶尔去一趟兵营,晌午准时回家用午膳,让后抱着燕之回屋睡个午觉,晚上必定要与她胡天胡地一番才肯睡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燕之月事来了的时候。
“今晚休战!”躺在床上,燕之抓紧被子不许景行进去:“我要自己睡。”
“爷不习惯自己睡……”两个人过日子,景行在别的事情上都由着燕之,唯独一上了床,他便特别执拗,每天情事之后还非得搂着她睡在一个被窝里两人皮挨着皮肉挨着肉才成。
燕之开始时对两人这样的睡法很不习惯,然而一段时间下来习惯成自然,她接受了现实。
她是他的夫人,夫妇钻了一个被窝就算是在古代好似也没有什么。
燕之不能忍的是景行天天夜里打了鸡血吃了春药似的折腾!
两个人拉扯着被子谁也不肯退让:“景行,我……那个来了。”燕之小声说道。
“嗯?”景行怔了下,将一只手伸进被子去径直摸到了燕之的系的松松垮垮的裤腰上滑了进去……
燕之忙慌乱地夹紧了双腿气道:“你做什么!”景行却已然把手抽了出来。
看着指尖上的血迹他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怎么会来呢……”
“说的什么话,这东西若是不来了,就是我怀孕了!”燕之气急败坏地说道。
景行起身下了地,洗过手之后他吹熄了灯上了床,掀了燕之的被子躺了进去:“睡吧。”
燕之躺在那里正发愣,心里又气又迷糊。
听着他话里沉郁的口气,她压住想发火的心思思考了一番才试试探探地问道:“景行,你是急着想要个孩子是么?”
黑暗中他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道:“你不想么?不想给爷生几个小娃娃?”
果然是为了这个……
燕之心里一松,随即笑道:“几个?就是怀上了也得一个一个的生啊,我真不明白你这是着的哪门子急。”
“是啊,要一个一个的生……”景行的手落在燕之的小腹上画着圈地轻揉着:“一年生一个,最好能生三个。爷想让几个孩子坠着你缠着你,整日里要吃要喝的,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跑什么跑?”燕之扭脸看向他,很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你就够磨人的了,我往哪儿跑。”
“你原来就跑过……”景行小声说道。
“别来劲啊!”本来看他精神不好燕之还想好好哄哄他,没想到景行竟翻了旧账。
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提,唯独是不能翻旧账的。
上一世,燕之虽然早逝,可她在别的方面却一直顺顺当当,因为没有恋爱过,所以也没有遭受伤情之苦。
这一世在贤王府过的那些时日委实成了她心中的梦魇,与景行的一场爱恋始于懵懂的怜惜,终于景行对她的轻慢。
那是一根扎在心上的刺,虽然经了天长日久伤口愈合心肉已经把刺包上,可刺就是刺,只要碰到了就会疼!
“我不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燕之沉了口气才说道:“很多事我不提不想并不是我释然了,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和你过日子,那我就的把过去放下,往远了看……”
“爷的错,以后不说了。”景行默不作声的听她把话说完,马上态度诚恳地道了歉:“我也不是个事事大度的人。”
“那年看着你从王府里走出去,爷又生气又心寒,然后就没了一点儿你都消息,那时候可真难受哦,比死了都难受。”
“还说?”燕之作势要起来,景行伸臂抱住了她:“你这火气怎么说来就来呢。”
“还不是你招我的?”燕之梗楞着脖子浑身紧绷,一看就是在较劲。
“对对对,爷的错!”景行两只手就快抱不住她,索性抬腿压在了燕之身上:“没怀上也是爷的错,等你身上干净了,爷天天播种,一定让你这里大起来。”
景行拍了拍燕之的肚子。
燕之盯着景行的脸,始终看不出他的情绪。
莫名的,她的心慢慢地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