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云淡淡地应了声,从储灵戒中取出纱布伤药替他处理伤口。
沈离乖乖任由霁云摆弄,想了想,道:“你说,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为何要对我们动手?”
霁云道:“替罪羊。”
“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沈离点点头,“显然某人想把造成柳堰村村民异变的源头甩给旁人,我们恰好撞上来,成了人家的活靶了。”
霁云“嗯”了一声,专心给沈离包扎。
屋内一时寂静,沈离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又问:“对了,景行怎么不在,你提前告诉他了?”
“没有。”霁云道,“这群人进入院子时我才发觉,来不及通知白景行。”
“那他……”沈离略微思索一下,想明白那人现在应该在哪里,一时哭笑不得,“你说他一个魔道圣子,行事怎么这般不动脑子,我若是他爹,我一定得气死。”
霁云帮他包好了伤口,淡声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再管他。”
沈离道:“你以为我想?我这不是……还仰仗他替我寻个藏身之所么。”
他说着站起身,对霁云道:“这些人先放这儿吧,去看看姓白那小孩又作了什么死。”
霁云抬眼看向他,却没有急着跟上来。
沈离问:“怎么?”
“我记得某人先前好像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
“咳咳咳……”
沈离猛烈地咳了几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随口乱立的人设。他试图解释:“那个,我不是……”
“也罢。”霁云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平静道,“你又骗了我一次,我记住了。”
“又?我哪里骗过你了,喂,道长你别走,先说清楚呀……”
霁云嘴边擒着笑意,脚步未停,大步朝外走去。
……
春归楼地牢外只有两名弟子看守。
一道暗影从黑暗的草丛中掠过,那两名弟子眼前一晃,忽觉一股倦意袭来。那两人身体一软,靠在地牢外的石阶上昏睡过去。
暗处,白景行摸了摸手腕上的一枚箭筒,松了口气。
见周遭无人,他飞快起身,从其中一名看守身上摸了钥匙,打开地牢的门。养尊处优的魔道小少爷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得双手发抖。
地牢内两旁的石壁上燃着烛火,他穿过长长的阶梯,很快看见了被关押在牢房最内侧的人。
那人直挺挺地坐在地上,浑身裹在一件黑袍内,看不清面容。
“护法大人!”白景行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可面前那人头也不抬,仿佛并未听见。
白景行打开牢门,走上前,将手搭在温执风肩膀上:“护法大人,我这就带你——”
他话音未落,眼前那人忽然抬头,一张脸面无血色,神色木然地看向他。没等白景行反应过来,温执风忽然抬起一掌击向他。
白景行虽然修为暂失,但习武者本能还在。他快速闪身躲开,急道:“护法大人,是我啊,你怎么会……”
“你看清楚了,他真的是你家护法大人么?”一个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正是原先沈离在珍宝阁看见的那名清虚长老。
眼前的黑袍男子站起身,已变成一副陌生的模样。
白景行背部紧贴牢房墙面,很快意识到自己中了陷阱。他手腕一抬,一支通体寒冰凝结的羽箭从他袖中射出。
清虚长老偏了偏头,那羽箭从他耳旁斜掠过去,刺入墙面,很快化作一道青烟消失。
“就拿着这种东西,也敢来救人?”清虚长老道,“我就知道你这小魔头潜入了春归楼,怎么,堂堂圣子为何独自行动,你的同伙呢?”
白景行没理会他,只是问:“护法在哪里?”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清虚长老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了那面古铜镜。
白景行一怔:“你们已经知道该如何使用这铜镜了?”
清虚长老笑道:“这还不是要多亏了你家护法大人,若非他告知,我们又怎会知道这铜镜的用法。”
白景行:“既然你已经得到想要的,护法大人对你们而言没有别的用处。你们放了他,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
“这可不行。”清虚长老抚摸着那面古铜镜,悠悠道,“无论是他还是你,对我作用都不小。”
随着他手掌移开,古铜镜面折射出亮光,照入牢狱当中。
不知何处飞来一粒石子,击打在清虚长老手腕上。他手腕一颤,镜面的亮光偏了几分。随后,一道黑影自他眼前闪过,清虚长老只觉手中一轻,那面古铜镜已脱手而出。
同时,一把细长的仙剑从旁侧刺出,稳稳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沈离走到霁云身边,掂了掂手里的古铜镜,眉梢扬起:“倒真是样好东西。难怪春归楼不惜一切要将东西拿到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