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11点整,一辆黑色的桑塔拉轿车打着双闪停在了风水事务所的门口。
副驾驶下来一个人,轻轻敲了敲虚掩着的事务所大门。
凌风听见了敲门声,她打了个哈欠,空着手从屋里出来了。
明明是警察,开着这接近废弃的桑塔纳,大晚上的到了地方也不鸣笛,非要自个下来敲门。
再看一眼满是泥泞的老版桑塔纳,凌风发出了一声嫌弃的“啧”。
在安静的夜里,这声“啧”格外的清晰响亮,刚刚敲门的王宁跟负责开车的民警同时扭头看她。
“咳,我的意思是,赏金准备好了吧”。还没等到回答,凌风就拉开后排车门,麻溜地钻了进去,“准备好了就走吧,争取早点回来,我还要睡觉呢”
前排两个人又同时扭头看她。
你是可以回来睡觉,但是我们还要通宵审讯啊!可她说的好有道理,我反驳不了。
再仔细想想,还是好气哦。
开车的老哥在心里一阵无言,他偏头看了王宁一眼,跟他对上目光之后,朝后排示意了一下。在一起工作的默契让他们俩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下面的对话。
“她靠谱么?我怎么感觉是个骗子?”
“我哪知道,这是大队长的指令”
王宁摊开手,轻轻耸了耸肩,表示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个传达领导命令的小跑腿。
这也不怪他们不相信,这凌风长的实在是太嫩了点。身份证上写的清清楚楚的1992年,如今也有24岁了,可怎么看怎么像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还是那种不会化妆不会打扮的。
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白嫩脸蛋,穿着最普通的不过的棕色风衣,紧身牛仔裤,看起来格外清纯。跟他们认知里,一脸皱纹拄着拐棍,走路颤颤巍巍的大仙完全不一样。
要知道这个行业跟中医差不多,老中医老中医,越老越值钱。同样的,干这行的“大仙”基本都是些大龄的男女,专骗中老年人,如今遇见个这么年轻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开车的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脚下油门一踩,坐在后排没系安全带的凌风觉得自己差点被甩飞出去!
这年头警察开车都这么猛的?追逃犯追出来的车技?
凌风觉得自己像是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偏偏有个熊孩子拿着罐子晃啊晃。有一点点晕车的她觉得自己在懵掉的边缘试探,下车的时候脸上写着茫然。
等夜风吹过,凌风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乌黑的公安局楼下,也就是她面前,站着一排人。
也不知道为了省钱还是整个局里真的没人,除了零星几个办公室亮着灯,整个公安局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再加上这地段在建国前是个刑场,后来被高人做法超度形成了聚阴地,平时里全靠煞气跟人气压着,到了晚上大部分警察都回了家,这地就阴森的厉害。
单薄的月色照亮的一角,凌风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那一排寂静的人,配上这聚阴的地势,把她吓了一跳。
“咳咳,车呢?”凌风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她不知道是因为气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未知的原因,总感觉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格外不自在。
一个人呆惯了的凌风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普通人因为她的身份不敢冒犯也不会太亲近她。但这帮警察跟凌风一样霸道惯了,两帮人遇在一起,对方用人数碾压了她。
大队长对这起案子格外地重视,此次亲自出马,带着凌风下了地下车库。感应灯开了,空旷的地下车库展现出它的原样。
车库里有一半是空的,停了一半警车一半普通轿车。轿车有大有小,有的车身干净明亮,有的满是灰尘跟泥点。
在这堆车里,有一辆出租车格外显眼。那是辆普通的红色出租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车是老式车,看上去很旧,车身上有划痕,也有被撞凹下去的痕迹。它安静地停在公安局的地下停车库里,周围一圈被拉了黄色的警戒线。
“这个?”凌风问。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被放大,回荡。
站在她身边的大队长点点头。
凌风也不多说废话,从风衣里拿出两张香火钱,右手一抖,这钱直接烧了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烟飘散在空中,这钱烧出来的烟凝成一线,往地上飘——小白眼睛发亮,就等着烟飘过来。
“吃了这烟你可得好好办事”。凌风生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特地跟小白强调了一句。
现场安静的有点诡异。
当了多年的刑警,大队长眼睛很毒。从一开始他就站在凌风的旁边,没听见动静,也没看见她动手点纸,可这纸就自燃了。
更重要的是,这烟刷新了他们的常识。
没有往上飘,也没有直接散掉,反而凝成一线,以45度角往地上飘——就像有一个半人高的东西在吸这个烟一样。
联想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