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 就别往回看了。
按压在眼部的手臂移开了,从绷带上传至鼻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睁开了眼睛。
头顶白色的灯光亮到晃眼。
“清溪酱,你怎么了?”耳边是太宰略带担忧的声音。
我轻声说道:“太宰,你说的没错, 确实应该往前看。”
太宰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往前看, 看什么?看电梯到几楼了吗?”
诶?电梯?
我们不是在港湾大桥上吗?怎么会在电梯里?
可这四周密闭的空间又显示确实是在电梯里。
“到了哦。”
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 站着一脸凝重的福泽谕吉。
这一幕和我发现世界被改变前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 现在我的怀里抱着那个金色的盒子, 而之前我走出电梯门时, 怀里是没有盒子的。当时由于没想好如何向侦探社的人坦白乱步逝世的消息, 我连它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都没发现。
太宰似乎对这件事毫无感觉, 并对我的话感到茫然。看样子应该是这个盒子使我产生了某种幻觉,并将短短的一瞬拉长到了一天。
现在我又回到了原点。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幻雾般奇妙的白日梦。
*
在看到乱步工位上摆放整齐的一排波子汽水后, 我的心突然踏实下来了——这里还保留着乱步存在过的痕迹。
他不会被任何人遗忘。
“福泽前辈,有一件事要向你们说明。”第二遍讲出这件事时, 我心里依然很难受。
但不是那种空荡荡的,因为全世界都忘记了他而只有我记得的难受。
福泽谕吉的办公室是单人隔间,他在茶桌前坐下, 也示意我坐下。
“清溪, 你来是要说乱步的事吗?”
“是。”
我从这里借走了乱步, 却没有将他带回来。福泽谕吉大概已经猜到了, 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乱步桑为了保护我,过世了。”
空气陡然一片寂静,像是被凝固住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跳的声音。
福泽谕吉并没有说话,我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他放下茶桌下面,攥紧的手。
“我很抱歉,福泽先生,夺走了你重要的人。”
不仅仅是对于福泽谕吉,乱步对于整个武装侦探社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据太宰称,整个侦探社都是以乱步为核心而成立的。
“清溪,能跟我说一下详细的经过吗?”
我点了点头,将在鸭场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我的异能和Pandor’s box的事全部告诉了福泽谕吉。
他听完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无能,连累了乱步桑……”除了道歉,我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你不用道歉。这是乱步自己的选择。”福泽谕吉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乱步有东西留给你,你过来看看吧。”
“这是——”
乱步留给我的东西不多,一张信封就装下了。
一把车钥匙,一把他家房子的钥匙,一张贴了密码的银行卡,一封信,还有一个兔子钱包。
这个钱包和星奏外公送我的钱包长得很像,颜色也是一样的,只有右边的耳朵稍微折了一下。
“福泽先生,这些东西,是乱步桑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差不多是他全部的东西了。
像是早早地就安排好了。
“是乱步昨天给我的,他说如果你独自过来找我,就让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
昨天!居然是在昨天!难道在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可能遇到危险回不来了?
……但他还是跟我走了,并且毫不犹豫。
“清溪,关于你的异能,我早就知道了。”福泽谕吉淡声说道,“但不是乱步告诉我的,事实上我在知道以后也向他求证过,他没有否认,但他拜托我不要去问你。”
“是这样啊。”
“我的异能可以使社员获得调整异能的力量,使不受控制的异能被自己控制。但也只能对社员使用……其实乱步有向我推荐你入社的。”
这件事我隐约有印象,乱步曾经问过我想不想去他在的侦探社上班,还大力夸赞了社里的果汁和蛋糕。我说了什么呢?
“忙不忙啊?是什么工作内容啊?我喜欢悠闲的工作,像做蛋糕和煮咖啡这种轻松的,毕竟我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啊。”
侦探社的工作注定不能和做蛋糕煮咖啡相提并论,后来乱步没再跟我提过。
“我没有立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