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
眼睛向大脑里迅速传达着那即将捅穿自己心脏的画面,然后瞬间被大脑中的空白所吞没。
这是为什么呢?
大脑中已经开始走马灯的卫宫士郎询问着自己。
眼睛明明还能看清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漆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到,不对,准确来说,还有一个东西可以看的到。
只是,卫宫士郎并不能叫出那个东西是什么罢了,无他,也只是因为在此刻用大脑思考都是一片迟钝,更何况操控着嘴唇上下闭合了。
时间为此仿佛也变慢了不少。
在一片空白的空间内,卫宫士郎一脸迷茫地看着附近的一切空白。
什么都思考不起来。
在这与外面时间时间差近乎相差了1比10000,独属于自己的意识空间内,卫宫士郎就连单纯地支撑着自己站起来都很难。
扑通一下,卫宫士郎躺倒了地上。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
大脑神经组织连接不上身体的部分,那么这部分很难做出基本的运动这是必然的。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大脑都停止了运作的时候。
嘴唇发白,卫宫士郎浑然不觉自己大脑被屏蔽的同时,最平常的呼吸运动也随之变得困难了。
难以忍受窒息的那种感觉,而鼻子吸气对于自己已经是难以做到的事,反而是嘴巴一张一合,虽然吸入的空气少,但是这是对于卫宫士郎来说简单可以做到的事。
而这也是卫宫士郎能做到的事了!
身体随之动着,卫宫士郎贪婪地汲取着这可以救得自己的一点空气。
嘴巴一闭一合的,发出意味不明咿呀咿呀的声音,就像一个刚学习说话的婴儿……不对,在这个空间内哪来的声音,那些声音只不过是卫宫士郎的臆想罢了。
嗯?
大脑迅速反应过来,然后飞转着,卫宫士郎的瞳孔中也多出了一丝清澈。
如果没有声音的话,那么之前躺倒时的扑通一声是哪来的?
这只是自己的意识空间,哪来的空气?
意识空间中并不需要呼吸到空气吧?
诸多问题同时冲击着卫宫士郎的大脑,卫宫士郎的眼眸变得越发的清明,那被空白所吞没一幕幕画面重新归入大脑。
卫宫士郎重新回到了那个被月光所照亮的教学楼,他现在不得不去正视着那把正要捅穿自己的死亡之枪。
必须要躲过去!
尽量扭动着身体,试图躲过那一枪。
“砰!”
在即将刺中的那一刻向一旁翻滚,所以那把长枪也只是在一开始的那一刻刺破了卫宫士郎的衣角,洞穿了墙壁。
紧盯着脸色有些不对的蓝色男子将长枪拔出,卫宫士郎半跪在地上抚摸着自己被刺破衣角后留下的一抹殷红。
‘居然躲过去了吗?’
在躲过灾难后,卫宫士郎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在月光所照耀的脸上满是喜悦。
那是理所当然的,在发现了一个可以威胁自己的东西也不过如此的话,那么轻视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那么只要再像这样一直躲过去——’
如此妄下着结论,卫宫士郎再度警视着面前的蓝色男子,意图在他的下一次攻击后逃跑。
‘那么就能躲过……’
红芒一闪而过,那把长枪在空中迅速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圆弧线。
那暗暗窃喜的少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望着那枪头上不断滴落,正如它颜色一般炙热的红色液体,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有用的……”
就像是猜出了卫宫士郎的想法,蓝色男子在卫宫士郎之前就否定了他的想法。
那是必然的,这个只是躲过了他一击的家伙,就莫名地开始沾沾自喜,而且还是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
那么就这么被杀掉也是必然的吧。
蓝色男子收回长枪,眼角瞥过跪在地上捂着自己喉脖,脸上痛苦不堪的卫宫士郎,那满是戏谑的脸嗤笑一声。
“像你这家伙啊……只是躲过我一击就窃喜的蠢货,是怎么就觉得我只有这等实力?”
蓝色男子说的没错。
在躲过了那一击的喜悦就被冲昏了头脑,连眼前那残酷的现实——这样竭尽全力也只是躲过了别人的普通一击,就试图与面前拥有强大力量的家伙对抗,真的是有些愚蠢了。
但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卫宫士郎现在所能思考的只有喉脖中的温热。
明明用手一直捂着喉脖,却仍是止不住那不断流下的殷红。
已经疼痛的无可难耐了,却仍要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因为卫宫士郎知道,只要闭上了眼睛,自己便是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