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伊朗的伊斯法罕、天下之半,那么新罗马就是西方世界的心脏,欧洲的一切。
君士坦丁堡,在11世纪其实并不叫作君士坦丁堡,就像我们称呼这一时期的罗马帝国为“拜占庭帝国”一样,君士坦丁堡在这个时代的正式名称为——新罗马。
所以东罗马没有罗马,是一句不严谨的讽刺。
没有罗马的,是已故的西罗马。
当船只刚刚到博斯普鲁斯海峡时,整个西方世界最为热闹的盛况已经悄悄打开了一个缝隙。
挂着各式各样旗帜的船只来来往往。
战团的士兵已经看呆了,那是一座城市组成的山,一座房屋组建而成的海岸,你在山与海之外找不到出了繁荣、美轮美奂之外的任何东西。
支流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连佩里提乌斯都放下了心中的郁结,震撼于这繁华的大海。
右侧是金角湾,士兵们眉开眼笑,趴在栏杆上眺望。
“快看!你看墙上的铁环!这比人都粗了吧!?卧槽。”
“他们把铁泡在水里干嘛?”
“我懂了,他们可以拉动铁链,让海的这边和那边拉在一起!”
“真的假的?!”
“你还真信啊。”
“他们是怎么弄成红色的房顶的?”
“而且都是石头的。他们真有钱!!”
远处罗马帝国的海军舰船开始靠近,他们在对面打着旗语,催促马其顿战团的船只快走。
船只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巨大的灯塔悬在世界的左右,古朴、坚韧的石拱门、圆顶的巨大建筑、还有巍峨的城墙。
船只开始变得拥挤,君士坦丁堡尤利安港的第13号码头就在前面。
正如阿诺德·霍华德之前对希奥埃洛斯耳语的那样,他许诺借给马其顿战团自己的资源,求分得一杯羹。
货物停靠在了码头,希奥埃洛斯穿着一身铠甲下了船,佩里提乌斯扛着他的骑枪,他的卫队簇拥着他。
码头的马其顿战团是如此的耀眼,他们身上的精美的雕饰,厚实的铠甲,以及上面狰狞的战痕。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论身份地位,但就这个卖相,足以唬住很多人。
(没人会认为如此精良的卫队簇拥着的主人会是个无名小卒)
港口安防人员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股威胁的存在,君士坦丁堡每天有成千上万人来来往往,他们早就炼出了火眼金睛,一个人狠不狠,有没有来头,会不会惹事,该不该管,怎么管,基本一眼都能看出来。
执事管担心他们的特殊,亲自带着10多名帝国军士来到了停泊的码头。
“宫相尼斯弗里查钦点,尤利安港执事官,阿不利米提·塔尔顿。来者,说明你的来意。”
(拜占庭执事官体系,听起来不牛逼,其实官已经比较大了,直接对宫相负责的。)
阿诺德·霍华德是英格兰的贵族,热爱冒险的他游荡在地中海,他与阿不利米提·塔尔顿相识、“友好”(指金钱往来)关系已经维持了1年多了。
他走了上去,行了一礼,然后亲切地挽起他的手臂将他的站姿故意拖动一点,一个小袋子落入了对方的袍子里。
“阿不利米提大人,这是我从草原弄来的货物,而他是我的新伙伴,行个方便~”
“阿诺德,不是我不行方便,实在无法就此视而不见。”
糟了,阿诺德没有想到自己用了一年多的招数突然失效了,他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
“阿不利米提大人,阿不利米提大人!”
然而几个军士将他挡在了一边,阿不利米提带着四个军士走到希奥埃洛斯的面前。
希奥埃洛斯左手按着自己的腰间的刀柄,右手插在腰间,丝毫没有对这个执事官表示敬意,他歪着头,好奇的打量对方的表情。
阿不利米提有些面色凝重,军士们站在了左右,卫队也跟着分在希奥埃洛斯左右站好。战团长的安危大于一切,如果有危险,哪怕城中有5万驻军,他们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进攻。
咚,双手大剑插在了木制的甲板上,四个高大的战团卫士毫不退让,与帝国军士针锋相对。
然而这一举动又吓到了很多人,原本想上去看热闹的商人们又急匆匆地退了回来。他们嗅到了一丝危险。
“来者,为何不报上的你名号?”
希奥埃洛斯无意去羞辱这些行政官员,这没有意义,他只是想摆出姿态,给自己的商贸提高点格调。
如果尤利安港的执事官对他礼遇有加,那么他的贸易应当无人敢杀价或者从中阻挠了吧。
感觉气氛烘托够了,他挥了挥手。
佩里提乌斯将帝国总司令,伊萨克将军的信件和信物拿了出来。
阿不利米提微微瞪眼,略有吃惊。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神色阴晴不定。
“马其顿战团,希奥埃洛斯。”
“希...!”阿不利米提欲言又止,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半年前的那个叛徒!不对,他的叛乱已经在列克山德斯之隘后,被伊萨克总司令洗刷了。
如今的马其顿战团,是合约结束后的雇佣兵团,然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