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国公只陪鲁夫人说了几句话,就又赶到了贝王爷和赫连凛附近陪同。
贝王爷落座后,眼神却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的身影。
看到他如此在乎那沈大姑娘的模样,宇文国公愈发觉得,鲁夫人平日糊涂,终于难得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想必她也是听说了方才在水榭发生之事,所以才未国公府着想。
终于,在贝王爷殷切的眼神中,像极了贝王爷白月光的沈楠楠姗姗来迟。
只可惜,苏幼月一到场,扫了一眼沈家的位置,就带着沈元桢直接落座。
理由无他,沈元桢的那对小短腿跑累了,跑到一半,就要她抱。
苏幼月肚子里还揣着个崽,怀里哪里揣得下,让别人抱他,这小子还不乐意,最后只能加快走了回来。
方氏看见她牵着沈元桢的手过来,后面还跟着个沈元杨,眉眼间顿时多了几分不悦。
什么时候元杨元桢跟沈楠楠这小贱人这么亲近了?
大庭广众之下,方氏总不好将人拆开,且想到如此也能稍稍打破自己苛刻这小贱人的传言,反打她自己的脸,脸色才稍霁。
苏幼月坐稳后,便察觉到贝王爷在
看自己,可她的视线却往赫连凛处扫去。
他应该已经看到她给的信了。
今夜……他会来么。
男人坐在位子上,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根本没看到她在看他一般。
苏幼月正要收回视线,却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冷的视线,可等她看过去时,却是一个她未见过的妇人。
折影在她身后低语了句。
“是定安侯夫人。”
那就是孟知意的母亲了?
难怪。
苏幼月看着对方充满憎恶的视线,反而对对方轻轻一笑。
这一笑,惹得定安侯夫人脸色顿变,想要发作,可她身侧的孟子瑜很快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异常,看了一眼苏幼月后,不知说了什么,将定安侯夫人安抚住了。
片刻后,他还抬起眸来,对着苏幼月温文尔雅地一笑,以示歉意。
这次苏幼月反倒收敛了笑容,目色冷淡。
园中宾客渐渐到齐,宇文国公喜笑颜开,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宣布开宴。
这才开宴,定安侯夫人就先开了口:“值此佳宴,和往常一样光喝酒作对未免无趣,不若叫各家年轻的才子佳人们为我们表演才艺,展示所学,国公爷觉得如何?”
此提议并不出格,宴会上各家公子小姐表演节目也是常有之事,算是雅趣。
今日又有贝王爷和赫连凛在场,这些年轻的儿郎和姑娘们当然想抓紧机会出出风头,于是定安侯夫人一说出口,便有不少人附和,宇文国公自没有拒绝的理由,笑呵呵一口应下。
一时间,年轻的小辈都暗戳戳擦拳磨掌,很快便有姑娘先上去献舞一支,那姿态蹁跹,犹如翩翩蝶舞,赢得不少叫好声,她跳完之后,还欲语还休将秋波暗送给了赫连凛。
只可惜男人好像是木头做的一般不解风情,静静坐在那,身上的大氅都纹丝不动。
姑娘只好失望下场。
第二个上去的是位年轻的郎君,表演了一套弯刀刀法。
苏幼月明显感觉周围的东荣人比先前更激动了几分,一个个目不转睛看着,等一套刀法结束,连普通的婢女都能轻声点评出几句。
第三个姑娘正跃跃欲试想上场,定安侯夫人却再次发了话:“这跳舞武艺咱们都看多了,咱们圣都城不是刚又来了位新的姑娘么,不知道沈大姑娘能不能给大家伙带来点新看头呢?”
她话音落下,众人便纷纷朝苏幼
月看来,有目露好奇的,也有嘴角嘲讽的。
方才虽然有不少人在水榭那边见证了那会儿纠纷的始末,可还有更多人没见过这位沈大小姐,一个个可不就好奇不已。
那些嘲讽的,则是因为知道,定安侯夫人这是要为孟知意出气呢,人家闺女好好地来参宴,却因为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乡下村姑被当众赶了出去,这面子可丢大了,定安侯夫人能不生气么。
这沈大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什么都没学过,能有什么才艺表演,无非是出丑罢了。
定安侯夫人这么说,自然是要为难她了。
她若是表演,就是出丑,若是不表演,也是出丑。
而且,就算贝王爷和赫连凛想护着她都不行。
她自己没有才能,难道还怪定安侯夫人?
众人脸上不显,眼中却藏笑,等着看苏幼月的笑话。
这刚一来就搅和得整个圣都不安宁,又一下得到两位贵人的青睐,自是有许多人看不顺眼她。
窝在苏幼月旁边的沈元桢正啃着手指头,想要从手指头上再吃出一些那奶香花生的香味儿来,察觉到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