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大掌轻柔爱怜地在她肚子上抚了抚,眼神中的欲色褪去,浮出浓浓的愧疚。
“囡囡,我没能照顾好你和我们的孩子。”
苏幼月摇摇头:“我们除了太想你,没有吃任何苦头,暗卫们办事很尽心。”
自从她进了圣都城之后,看似被沈家欺负,其实在暗卫们的撑腰下,一直都在欺负沈家。
“只是你手中没有暗卫,到底是如何买通那些神官们的,他们真的信得过么?”比起自己,她更关心谢渊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谢渊点头:“圣教内部比较复杂,并非所有人都效忠教皇,大有恨不得教皇和那些高层神官去死之人,这些人,也饱受圣药折磨。”
这与苏幼月从前所知的仅有圣子会被喂圣药的消息不同。
她稍稍错愕后,才想起来。
上一任圣子既然都敢反叛,说明暗地里早已经有无数人想要反叛了。
只是很显然,上一任圣子的抗争以失败告终。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婆母又到底怎么会是东荣的平阳公主,当初在九原关时,你又是什么时候遇见他们的?”苏幼月有意多沟通一些这段日子两人的信息,毕竟现在不说点话的话,她怕他们又干柴烈火……
谢渊垂眸,缓慢叙说:“母亲原本就是东荣公主,当年阴差阳错在边境遇险,恰好被当时在那的父亲所救,那时两人彼此隐瞒了身份,却渐生情愫,私定了终身,后来在边境当作普通夫妻成婚之后,母亲才知道了父亲的身份,可那时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跟着父亲回了燕京,东荣皇上让她做细作,才肯让她过去,她那些年只能表面上给东荣传递一些虚假消息。”
“再后来,玄明帝也知道母亲是在骗他,只是没有追究。反而是景帝要除掉一直忠心耿耿的父亲,玄明帝得知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是当初安插在燕京的一些东荣暗线救下了母亲和两位兄长。”
“回来之后,母亲就想除去整个大盛皇室为父亲报仇雪恨了。”
苏幼月这才知道始末。
她的揣测果然没错,平阳公主的确对谢长楼情根深种。
恐怕远比她想象得深。
不然不会才刚中了圣药,就如此严重。
她叹了一声。
谢渊揉了揉她的头,才继续道:“当初我从荣王口中得知真相后没几日,母亲和两位兄长便找上了我,让我跟他们一起来圣都。”
“我没有答应,却也没有防范他们,没想到是他们给我下
的药。”
苏幼月早已跟谢渊讲过,他们的上一世。
谢渊心知肚明,自己会中圣药。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对自己下毒的会是亲生母亲和两个亲哥哥。
“中了圣药之后,我便想到了东荣,会不会能在圣教里找到解药,于是才仓促答应他们假死。”
“原本打算到了东荣就给你送消息,谁知母亲因为父亲的死,早已精神絮乱,在我身边安排了太多眼线。”
苏幼月终于将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都理清了。
“所以,你是自愿进圣教做新圣子,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接触到圣教内部,拿到解药,对不对?”
谢渊颔首:“我的确打入了圣教内部,但也知道了,娘当初说的是真的。圣药无解药。”
苏幼月眼睛又酸了酸。
“要是他们做不出来圣药的解药,那就所有人一起完蛋!”
她早想过了,会不会在这种逼迫之下,东荣也没人能把圣药的解药做出来,她和谢渊还是没办法好好在一起。
那时候,她光是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感觉自己快疯了。
若真是那样,谢渊因为圣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也得陪着他,和他感同身受,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一定会有解药
的。”她不敢想,若是没有解药,他们的结局会是如何,她只敢说出这一句。
谢渊再次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嗯,会有解药的,囡囡不怕。”
苏幼月在他怀里,小幅度地点着头。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享受着这久违的团聚。但过了没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了。
苏幼月以为是折影给人让路,没有当回事。
马车内温情脉脉,马车外却传来骂声。
“沈楠楠,你给我下来!告诉我,我哥哥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幼月听到这熟悉的聒噪声音,面容上流露出淡淡的厌恶。
她正要发话,让折影不必理睬直接离开,外面却又传来了定安侯声音。
“如今我们怀疑府上世子的死与夫人有关,还请夫人下马车跟我们和大理寺官员当面对峙,否则,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