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反反复复地烧着,直到半夜被一声惊雷惊醒。
见她撑着身子坐起身,将离立即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情况如何了?”
顾南枝一出声被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回主子的话,夜六情况不明,城墙上有暗卫守着,时刻注意着突袭小队的信号。只是这大雨不停地下,赤城是整个儋州地势最低的地方,现在城中已经有不少积水。”
他说着,端着一碗熬得漆黑的药到顾南枝面前。
“主子,喝药。”
仅仅是放在鼻子下面,顾南枝都能闻到中药那股子刺鼻的味道。
她微微侧过头去,“尸人呢?还没有离开的架势吗?”
顾南枝生硬地转移话题。
“没有,依旧围绕在赤城周围。”
在哄顾南枝吃药这方面将离得心应手,自从在顾南枝身边当暗卫,伺候顾南枝吃药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都是将离做的。
顾南枝将头瞥向一边,他便端着药碗绕到床榻另一侧。
知道顾南枝讨厌苦味,他便耐着性子哄。
“主子,良药苦口,奴从林府库房里找出糖了。”
顾南枝靠在软塌上微微有些不自在,将离语气柔和,听着莫名像是在哄小
孩。
“不喝不喝拿下去,本宫没事,压根没发热,是夜五小题大做。”
只是双颊坨红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将离叹了一口气,“主子您怎么才能喝药,只要您想要什么,奴都帮你办到。”
顾南枝低声咳嗽了两声,随口到:“那便用我之前喂你药的法子喂我吧,你这个奴才倒是好福气,本宫还从未如此低三下四地伺候过一个人。”
将离大脑哄地一声炸开。
光看他这种微微震惊的摸样,顾南枝就知道将离虽然昏迷,肯定知道周边发生的事情。
按照他那种迂腐的性子,肯定一口一个‘主子,这太过越举’‘奴不敢玷污主子’之类的话。
顾南枝撑着身体正准备躺回被窝中,夜晚的寒风裹挟暴雨,顾南枝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水雾,冷得很。
她刚拉开被子,忽然一只大手动作轻缓地抬起顾南枝的下巴。
“得罪了。”
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将离背光站立,顾南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将离距离她越来越近。
一双柔软的薄唇轻吻上顾南枝的唇,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顿时一股极苦的药汁流入顾南枝的口中。
她还来不及挣
扎,将离微微抬高她的下巴,带着温柔的强迫,她只能被迫咽下药汁。
她第一次发觉两人之间的力气差距如此之大,无论如何她都无法从将离的手中挣脱开来。
气的她捶打将离结实的胸膛。
“将……呜……离。”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响起,顾南枝模糊地叫着将离的名字。
将离的眸光暗沉,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
直到药全部喝完,将离才松开了顾南枝。
“你这个狗奴才,本宫要打死你!”
顾南枝自觉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暗卫拿捏,虽然最开始话头是她先挑起的。
她下意识抬手打在将离的脸侧,力道因为高热小的可怜。
将离只觉得顾南枝的手掌轻飘飘地从脸侧打过,力道还不如外面的大雨砸在脸上疼。
他脸都没偏一下,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糖果塞到顾南枝的口中。
那股极苦的药味终于被压制下去。
“奴只是听从主子的命令,若是主子想要惩罚奴,可等身子骨好起来再惩罚不迟。”
将离从善如流地搀扶着顾南枝躺下,盖上鹅毛被子。
顾南枝被药味苦的眼角聚了晶莹的泪,她难得孩子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
“刁奴欺主了。”
细小的声音没错过将离的耳朵,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顾南枝闭上眼睛却没有了睡意。
也不知道夜六他们有没有突围出去,他们身上带着鞭炮估摸也被雨浇湿,到时候怎么将这么多的尸人都引走。
大雨铺天盖地的下,似乎要将之前空缺的都补回来一样。
难民坐在房檐下面,有些愁苦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二狗子自己念叨着,“瓢泼大盆,瓢什么大雨,”他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哎呀,这雨下的怎么这么大,那突袭小队怎么冒雨把尸人都引走。”
“谁他娘的能知道,”老王叹了一口气,“现如今就是活一天算一天,老头子我不是敢奢望什么了。”
二丫从别处挖了沙土过来,堆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