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潇。”
顾南枝始终声音淡淡,制止了药潇的话。
倒不是偏心卯赤,就是担心药潇惹恼了卯赤,把自己作死了。
“你有事?”
“有~~~”药潇声音九转十八弯,“奴发现草碾城的药草有旁的用处,前面就是山林,多雾瘴,草药让南家军随身携带,可减少被瘴气夺命的可能性。”
“辛苦你了,可以下去了。”
药潇‘怨毒’地看了卯赤一眼,弱柳扶风的转身。
“你看见什么了?”
夜八压根没走,就在帐篷附近徘徊,见药潇从帐篷中走出来,便立刻迎了过去。
“我看见一个狼子野心,妄图用一张面皮迷惑殿下的妖艳贱货。”
在夜八期盼的目光中,药潇狠狠开口:“他一定是惦记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妄图爬床获得官爵。”
八卦欲望凝固在夜八的脸上。
行吧,他就不指望这个长得好看脑子空空的人能发觉出什么。
帐篷中,顾南枝没有后退,直视着卯赤的眼睛。
“如果我让你对着那些人下蛊,和你父亲有什么区别。”
卯赤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面前的女人实在太有意思了,许多矛盾在顾南枝身上碰撞,倒是显得和谐。
既心
狠手辣,又怜悯众生,既玩弄人心,又不愿用旁门左道。
“卯赤知道了,卯赤听从殿下的吩咐,殿下让卯赤做什么,卯赤就做什么。”
卯赤是个疯的,但胜在听话。
“我现在让你回到帐篷好好休息。”
“卯赤遵命。”
好不容易送走了卯赤这个危险分子,顾南枝走出帐篷,她抬头望着天空灿烂星光。
星光依旧,物是人非。
从儋州到吴州,他们行进了上千里,走了一半的路程,现在剩余鹿城不过千里左右,再经过云岭后他们就能到达京都。
秦河看见顾南枝只身站在夜风中,他哒哒哒的跑过去,拿着这几的小毯子披在顾南枝的身上。
跟着南家军,吃饱穿暖,短短一月的时间,秦河已经长高了不少,现在能到顾南枝的胸口位置。
“殿下怎么不去休息?”
顾南枝看着秦河身上淡淡的光亮,“你怎么不去休息。”
秦河挺直腰板,“我要帮着南家军巡逻,注意周边的动静。”
顾南枝失笑,秦河人小鬼大,明明还是肆意玩耍的年纪,现在手中拎着一把快要和他一般高的长刀,满嘴的注意周边动静。
“仔细瞧瞧。”
顾南枝忽然出声,将秦河的注意吸引了过去,他
抬起头,看着顾南枝。
“你皮相似乎十分英俊,瞧着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应当是哪家的公子。”
平日里顾南枝严肃起来是高贵的皇家公主,调笑起来却让秦河招架不住。
他脸瞬间就红了,一连红到了脖子根。
“殿下莫要调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刚出生就被人放在木盆里,顺着河水一路流到了秦川。”
他说着解下脖子上的玉佩。
玉佩入手温润,不像凡物,上面刻画一只凶猛的老虎,栩栩如生。
“据说我父母只留下一枚玉佩到我身侧。”
小孩始终还是小孩,无论表现的多成熟,此时眼底难掩落寞。
“你父母应当是遇到困难,不得不如此,玉佩入手温润,是上品,若是真的将你丢弃,应是舍不得将这么好的玉佩放在你的身侧,他们应当此时正盼着你回去。”
秦河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当真?”
“本宫金口玉言,还能有假不成。”
顾南枝一拍秦河的脑袋,“巡逻有大人去做,你且速速去睡觉,免得之后长不高。”
秦河对顾南枝异常尊敬,闻言也没有执着,而是学着将离的样子,笨拙向顾南枝行了一礼。
……
队伍赶在太
阳升起的时候就出发,他们已经有了野外行军的经验,趁着天还没那么热的时候快走一段距离,正午休息两个时辰,下午天气凉爽了再次出发。
这次的目标是耒城,耒城地处偏远,南家军只能放弃宽敞平坦的官道,顺着小路向上间前进。
山上道路曲折,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走过人,小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下面的叶片已经腐烂,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卯赤一开始心情不错,叽叽喳喳的跟在顾南枝的身边,说些有的没的,忽然他面色凝重了一瞬。
“怎么了?”
顾南枝问道。
卯赤侧着耳朵听着树林之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