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顾南枝在他眼中变成了好几个,每一个都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那一刻卯赤觉得幸福极了,好想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这一刻许许多多的顾南枝都喜欢着他。
“喜欢,南枝。”
酒意上头,他大胆的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顾南枝的手指。
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将卯赤觉得满足,咯咯咯的低声笑了起来。
“真的很喜欢,南枝,南枝喜欢我吗?”
回应他的是酒杯被倒满。
他叼起酒杯,带着清甜味道的酒液顺着喉口落入胃中,将胃里烧的火辣辣的。
卯赤吃吃地笑着,眼皮逐渐沉重,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顾南枝手疾眼快的将自己的手垫在卯赤的头下,乌黑的发丝垂下,落在顾南枝的手腕上,痒痒的。
她手指蹭了蹭卯赤的脸颊,另一只手堪称温柔的将那缕发丝掖在卯赤的耳后。
偌大的房间中只听见了一道幽幽的叹气。
“我并非良配。”
杯子咚地一声落地,听见暗号的夜五悄无声息的推开木门。
在太阳升起的晨光中,一道光线顺着木门的缝隙幽幽地落在卯赤的脸上,又极快的消失。
三个人闪身到了屋中,药潇凑到了卯赤面前,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才发觉身后跟着一个人。
他翻了个白眼,“将大统领,您过来做什么?您也不懂药理,不知医术。”
将离无声的越过他,一只手拎着卯赤的衣领,将人甩在了床上,动作粗鲁。
为了防止卯赤中途醒来,还点了他的睡穴。
“你们做,我不出声。”
那态度显然是不愿意出去,高大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门口,门神一样。
药潇撇撇嘴,转头刚要伺候顾南枝,好在顾南枝面前留下一个完美的下属印象,白了将离一眼的功夫,一转身,夜五已经将被褥铺好。
“主子,请您躺在床上。”
顾南枝和卯赤并排躺着,她侧头就能看见卯赤一张俊俏的脸,嘴角还带着笑,似乎正在沉浸一个美丽的梦中。
药潇只能快速从身后的木盒子中熏香来,围绕在在床周围点上,那熏香香味奇特诡异,不似中原的物件。
夜五则是在包裹里面拿出了个小孩的木雕,雕刻的样子诡异,只能勉强看得出人形。
顾南枝和卯赤的血液滴在木雕的身上,红色的液体相互交融,随后陷入木雕之中。
身体中的蛊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顾南枝只觉得身体内传来一阵怪异的
感觉,她能明显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沿着她的经脉游走。
下一刻一个放大版的丑木雕出现在顾南枝的面前,不止一个丑木雕,药潇也从床底下拽出来了一个。
两个木雕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这种场面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木雕腰部可以活动,伴随着药潇的‘一拜高堂,二拜天地’的声音,木雕传来令人吱嘎的牙酸声音。
两个丑木雕相互拜了拜,这个成亲的仪式,怎么看怎么草率。
顾南枝皱着眉头,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她偶然抬眸,见将离也微微蹙起眉头向这边看过来。
她对着将离眨眨眼,无声的安抚。
一阵薄薄的烟雾升腾而起,这种场面几个人都见过,在白鸠冲的时候,顾南枝和还是女子身的卯赤结亲的时候,围绕着小院子升腾而起的就是这阵烟雾。
夜五和药潇立刻后退,退出了薄雾的范围,同将离一同站在门口。
“这样就成了吗?”
将离微微皱着眉头,取出蛊虫的过程和他想的不一样,更像是一场巫术。
“应该可以,蛊虫没有思维,它只是按照固定的程序办事,所有条件具备,无论面前的是真的孩子还是木雕,蛊虫都会继续走完
传承的过程。”
夜五小声的凑到将离的身边解释。
而将离只是微微侧耳,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薄雾,那眼神似乎要凝聚成实体,将薄雾撕碎,冲进去看看顾南枝怎么样了。
薄雾中的顾南枝也是睁大了眼睛,她只能感受到身体中的蛊虫翻滚的越来越厉害,好像要冲破血肉从身体中钻出来。
而一旁的卯赤则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样子乖的不得了,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能操控蛊虫让人自相残杀的人。
顾南枝侧头,她盯着帐上的花纹,思绪开始飘远,也不知道京都此时怎么样了。
京都皇城内乱成了一团,景帝形如枯槁,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眼中都是癫狂兴奋的神色。
大脑叫嚣着疲惫,身体却兴奋的在殿内来回踱步。
“有了?朕的爱妃当真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