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前视若蝼蚁的人没什么区别。
景帝身体没办法动弹，等顾南枝进入黄纱后面，有人手指微动，用力一拽连接着长针的线。
危机解除，已经完全变成尸人的景帝便向顾南枝冲过来。
安排在暗处的人利落地杀了景帝，在文武百官，上百双眼睛面前嫁祸给顾南枝。
顾南枝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她什么都没做，就像是不知道冷万山的算计一样，被动的接受一切。
顾南枝就连自己入了死牢，很有可能身亡都算计到了，就是在等着今天。
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卫城的注视下，顾南枝旁若无人地走出那个传闻中只进不出的死牢，向外面走去。
卫城想要探头去看顾南枝去了哪儿，头一触碰到两根栏杆，又心悸地收回脑袋。
他向门口方向低声喊。
“殿下！殿下您去哪儿！行行好带上小的成不？”
顾南枝扭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不好。”
卫城着急的摇晃栏杆，他没有钥匙，没有武器，就算是武功高强，也没办法脱身。
他只能眼睁睁顾南枝和那个俊俏的小太监越走越远，直到身影没入了黑暗中。
“该死的。”
隐约听见身后卫城骂出了声，顾南枝的笑越发情真意
切。
卯赤见顾南枝笑，他也扯出来一个笑，伸出手揽住顾南枝的腰身，带着她到了皇城最高的建筑——钟楼。
坐在钟楼上，能将整个皇城，大半京都收入眼中。
京都人富足，即便这种年月，还有不少的人家点着油灯蜡烛，点点星光汇聚成一体，成了京都城。
顾南枝指着皇城，“我从皇城出生，从皇城长大，大元板块辽阔，而我是在逃命的时候才看过了大元的山河。”
卯赤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顾南枝。
夜风有些冷，吹得顾南枝鼻头都有些发红。
她套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隔绝了寒冷的空气。
“我觉得皇城和佳林关外面的那些尸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吃人的怪物。”
她转头，惨白的月光落在顾南枝的脸上，卯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南枝，耳边都是尸人低低的嘶吼声和一声声人的尖叫。
空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甚至蔓延到钟楼上来。
“你不怕吗？”
顾南枝忽然问。
“怕什么？”卯赤不解。
“怕我啊，”顾南枝侧头，做出尸人吃人时候的举动，两只手抓着卯赤的脖颈，“我在吃人的魔窟里长大，我也会吃人，你不害怕吗？”
卯赤低低地笑着，胸腔微微震
动。
他学着顾南枝的样子，两只手虚虚地掐住顾南枝的脖颈。
卯赤的手很凉，像没有温度的尸体。
“我也在吃人的陆府长大，我也吃人，你不害怕吗？”
顾南枝收回手，躲在卯赤的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刺骨的寒风。
“不怕，我们都是吃人的怪物，在都是正常人的世界，我们都是不正常的，我们是一样的。”
卯赤笑容一僵，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也种了蛊虫？”
他捂着自己心口。
“明明知道你是个骗子，这颗心还是会因为你的话感到悸动，顾南枝，你真是一个妖精。”
“我不是妖精，”顾南枝板着脸更正，“我是位于权利最高点的掌权者，我是能让你站得位置更高的人。”
“是吗？”卯赤盯着顾南枝的眸子，“这种话你都对谁说过？”
“对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的许诺我都会实现。”
顾南枝身上散发出隐隐的威慑力。
“是。”
卯赤半跪在地上，她仰起头看着顾南枝，看着那个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女人。
身体微微后仰，卯赤大半的身体悬空，他反而对顾南枝展开一个笑。
“您想要的我都会为您实现，也请您记得您的
承诺。”
身体像断了线的纸鸢一样下坠，在接触地面的时候，卯赤好像踩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减缓了下落的速度。
周围已经变成尸人的太监、宫女、侍卫仿佛没看见卯赤一般，从他的身体周围绕过。
卯赤径直去了飞霜殿。
皇帝生前的寝宫，死后尸体也停放在这。
曾经这里守着无数锦衣卫，如今那些游走在黑暗的刽子手都被派去了正阳殿保护三皇子和文武百官。
顾南枝扫了一眼卯赤的身影，随后目光移到正阳殿。
正阳殿内灯火通明，侍卫立在墙上，整个正阳殿固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