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崔凯附和。
“陛下心狠手辣,就连忠心耿耿的丞相冷大人都能处死,更何况我等这些小臣。”
司空弘宿看着自家破破烂烂的大门心中愤慨,就算是景帝在时,也要对他们这些老臣恭恭敬敬。
顾南枝一个黄毛丫头,不过刚上任就敢对他们动手,简直活腻了!
他弯腰拱手,语气恳切。
“太师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太尉赵晋龙扫了太师一眼,“只是陛下手握数十万雄兵,咱们无法与之作对啊。”
仅仅是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有巡街的士兵向他们看过来,整个京都城中都是顾南枝的眼线。
颜康裹着被子,还做出一副文人傲骨的样子,他声音沙哑。
“那便只有去寻镇国公为咱们做主了,先各自散开吧,天寒地冻,诸位大人注意身子。”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散开。
顾南枝虽然为他们分配了地龙房,但和普通百姓房子没有什么区别,方寸的房间要容纳下十多个人,炕上坐都坐不下。
张国学环视了一圈周围,跟在他身后,之前在殿上觊觎顾南枝的张旭蹙眉开口。
“父亲,此等房子就连咱们太傅府的
茅房都不如,陛下这不是在折辱咱们!”
“慎言,隔墙有耳。”
张国学心中也不乐意,房间有限,族中耆老一间,他母亲和兄弟一间,家中女眷一间,男眷一间,孙子辈的孩子们一间。
太傅府人口太多,有些房间容不下就的只能坐在走廊中,忍受楼梯吹过来的冷风。
他们何时过过这种日子!
老太君抹了一把眼泪,“儿啊,那走狗心狠手辣,杀了玉哥,此仇不报,老身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国学脸上阴沉。
“母亲切莫动气,儿子知道了,儿子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张国学并未注意,房檐上有一个人默默收回脑袋,裹着身上的棉衣,悄无声息的消失。
外面天气寒冷,终日下着雪,一层层盖在穹顶上,庇护所内光线始终都是昏暗的。
等着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街道上安静一片,就连巡街的皇家军都忍受不了低温,回到了房中休息,几扇门吱嘎一声推开。
黑暗中几个人鬼鬼祟祟,身上裹着厚重的被子,快步走向黑暗的胡同中。
没一会儿功夫,祝府的后门吱嘎一声打开。
几个人快步走进祝府,大门吱嘎一声闭合,整个胡同陷
入了一片安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人知道几个人进祝府说了什么,只是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便笑容满面地走出来,回到各自的‘家’中。
随后几个人再没有任何动作,包括家中子弟,每日规规矩矩待在房间中,不曾随意走动。
皇宫中的顾南枝还不知道外面的异动,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难受的紧。
虽然身体已经不想仙人绕最开始发作的那般疼痛,可浑身的血液反复要冻僵一样,给她一种没办法流动的错觉。
四肢冰冷,没有温度,就像一个死人躺在床上一样。
叶谨言低头亲了亲顾南枝的额头,自己的脸贴在顾南枝的脸上,传递温度。
“若是没有陛下,就算百姓没被尸人啃食,也会被大雪低温活活冻死,是陛下拯救了五百万百姓的性命。”
他笨拙且温柔地一遍遍安抚着顾南枝。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小太监快步走进来,托盘上有黑漆漆的药,还有一碗鹿肉粥,几个刚灌上热水的汤婆子。
他不敢抬头,快速放下托盘上的东西,对着叶谨言和顾南枝行了一礼,后退着出了房门。
叶谨言伸手拿起托盘上的汤婆子,塞到
被窝里。
“宇宙伟大皇帝陛下,该吃药了。”
嗅到汤药的味道,顾南枝下意识眉头皱起。
她依旧对汤药感到厌恶,只是她清楚现在情况不同,药材十分珍贵,不能浪费。
她蹙着眉头一口喝下,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
叶谨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蜜饯塞到顾南枝的口中,酸甜的果味儿压下了口中药材带来的苦味。
顾南枝本来想问问抄家的情况如何了,她一只手抵在叶谨言的心口上,叶谨言敞着衣襟,顾南枝能直接感受到他胸腔之中强劲的心跳。
心跳震动从指尖传递到手臂,那一刻顾南枝险些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要与叶谨言的同频了。
察觉到顾南枝的异常,叶谨言还以为她是收到仙人绕的困扰,身体还难受着。
略微粗糙的手指抚摸过顾南枝的发丝。
“难受的紧吗?”
顾南枝喉头微动,确实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