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被硬生生拽开一道缝隙，另外一只长着鳞片的手也塞进窗户缝隙中，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从内闩上的窗子硬生生被拽出一道缝隙。
一只眼珠夸张凸出，黄豆大小的瞳孔缓慢在眼眶中旋转的眼睛凑上来，实现缓慢地从城楼内扫过，最后停留在距离它最近的士兵的身上。
“嗬嗬嗬！！！”
士兵都是经历过佳林关守城战的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尸人，此时也没有慌乱，而是学着之前叶谨言的样子，握着手中长刀，直接刺在尸人眼眶的位置。
刺啦——
皮肉被刺破的声音在京都城中各处响起。
顾南枝吹着哨子，音调微微扬起，巨大的尸人踩着粘在城墙上同类的尸身，快速摆动尾巴上到穹顶之上。
尸人不惧怕疼痛，没有恐惧，即便四肢被外面的低温冻得发紫，依旧身形灵巧的穿梭在城墙之上。
一只一只的尸人涌过来，数量多的就像是蚂蚁，杀也杀不完。
窗子被长刀捅出无数窟窿，寒风顺着缝隙吹入城墙，带走了热气，冰顺着窗子破洞处向内蔓延。
士兵躲闪脚下蔓延过来的冰，一个不注意让一只尸人撞破了窗子，猛地向他扑过来。
一张扭曲
的人脸覆盖在他的脸上，尸人咬住他下巴的位置，用力向上撕扯，刺啦一声，士兵清晰地听见自己脸皮被撕扯下来的声音，
没有眼皮的眼球惊恐地瞪着，他眼睁睁看见那只尸人将他的脸皮贴在那张扭曲五官的脸上。
尸人顶着那张面皮，张开口大声嘶吼了一声。
“嗬嗬嗬——”
将一切收入眼中的顾南枝只觉得浑身寒毛立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尸人那张扭曲的脸上看见了高兴的情绪。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提剑刺向那只尸人的眼眶。
剑刃划破了尸人身上的浓疮血泡，崩飞了几片炸起的鱼鳞，鱼鳞横飞，扎进一旁一个士兵的手腕上。
士兵只觉得手腕一疼，还未来得及低头看看，有一只鱼尸人冲过来。
他顾不得那么多，抬起长刀开始刺向鱼尸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激起恶心的尸臭味儿，好像动物内脏和肉在盛夏中放置了一个月，已经腐烂流脓，招来一堆白花花的蛆虫程度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在那种普通人无法忍受的味道中，顾南枝忍住想吐的冲动，一脚踹在尸人的鱼头上。
“去死吧！”
尸人鱼腹下的一只手还死死拽着被扒了
脸皮的士兵，一人一尸坠入城下。
像平静的水面激起水花，血液的腥臭味儿在空中蔓延，数不清的鱼尸人摆动尾巴冲过去，拼命撕扯那个士兵。
士兵被并不锋利的牙齿指甲分食，痛苦的叫喊声在广袤的田野中响起，带着回音。
足足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痛苦的叫喊声才堪堪停止。
雪地上蔓延出一大片血色，士兵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枯骨。
城中几乎所有士兵都被调动，人无法长时间在如此冷的环境下奋战，只能没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让第二组顶替第一组士兵。
叶谨言用一柄银色长枪，枪尖锋利，闪烁着金属寒光。
长枪宛如银色游龙，在一堆形状怪异的尸人群中穿梭，精准地扎在尸人的眼眶中。
锋利的枪尖上挂着不少细碎的眼球组织，被冷风站在枪尖上。
顾南枝和韩非就站在士兵之后，一双眼睛环绕着长长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城墙，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以最快速度调动士兵，死守京都。
周围光线越来越暗，鱼尸人兴奋起来，攻击的速度和力量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数量实在太多，就连叶谨言都有些应付不来这些尸人。
叶谨言和
阿巴斯守住一个窗口，金色长枪和弯刀在空中快速划过，每滑动一次就带走一只尸人。
噗嗤——
叶谨言的户口被震得有些发麻，长枪横空一劈，斩断尸人的脖颈。
刚才还嘶吼着面目狰狞扑上来的尸人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挂在窗子上。
顾南枝的目光从叶谨言身边划过，忽然她一愣。
刚才那只尸人的人手动了动，它脖子挨了叶谨言一击，但没彻底斩断，脖子裂开了一个大豁口，脑袋歪在一边，仅靠一层薄薄的皮肉连接。
它伸出双手，甩着摇摇欲坠的脑袋，嘶吼着向叶谨言扑过去。
“危险！”
顾南枝吼了一声。
叶谨言的长枪正扎在一只尸人的眼眶中，来不及拔出。
他咬牙加快收回长枪的速度，也大声回应了一句。
“危险！不要过来！”
顾南枝距离叶谨言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