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可怜的小家伙下了山,钱木木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见许家连跌跌撞撞跑进来,撑着膝盖大口大口欧的喘着粗气。
“娘,娘,娘......”
钱木木有些好笑。
“我还在这儿呢,有啥事儿喘匀气了慢慢说。”
许家连拍着胸口,满脸通红,舒缓着胸腔内的燥热。
大门忽地又被推开!
张婶子火烧火燎的跑进来,慌不择路的跑到钱木木跟前,抓着她的肩膀,满目惊恐的瞪着双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灵异事件。
钱木木满眼无奈。
“你们能好好说话吗?”
张婶子像是被摁开了某个开关,使劲攥着她的肩膀摇晃,颇为激动的大声嚷:“井水,井水枯了!最后一口井水也枯了!!!”
门再一次大开!
李婶子走进来,招着手:“快去宗祠,村长紧急召开大会,全村的人都要去!”
将攥着她衣裳的手给扯开,钱木木拍了下张婶子的头顶,“冷静一点,天还没塌下来呢,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这么急躁。”
张婶子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羞红了脸。
食指挠挠脸颊,她噘嘴:“这不是着急嘛!水可是宝贝,没了水,做饭洗衣都成问题,到时候光有粮食也煮不熟。”
钱木木无奈的叹了口气。
“总之,先去宗祠那边吧。”
说是全村都去。
实则只是家中大人去即可,小孩儿是用不着去的。
钱木木只带上了许家连,张婶子的儿子也跟上了,几人齐齐朝着村里宗祠走去。
......
宗祠前方,院坝上全是人。
有的家长,把小孩儿也给带来了。
哭哭闹闹,加上各种说话声,一整个就跟菜市场一样,吵个不停。
钱木木几人,寻了个角落站着。
里正,村长,三位老祖宗也到了。
站到高台之上,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村长站出来,捂唇轻咳了两声。
“各位,想必叫你们来是为个啥,你们也都清楚了,咱们村里的井全都枯完了......”
话才起了个头,下面就又闹翻了天。
“这井水没了,那我们还怎么活啊?本来地里就干,今年收成比去年还差,这不活活要把人给逼死吗?!”
“地里粮食总共就那么点,等交了税几乎就没剩什么了,前两年好歹还能喝个水饱,现在却是连水都没得喝,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们村一定是撞了邪,不然怎么一口接着一口井的枯,我强烈要求,请做法的道长来仔细瞧瞧,凭啥我要受这罪啊!”
“......”
话愈扯愈偏,场面完全不可控。
村长站在上头,仍是笑得仁慈和蔼,也不出言阻止或是呵斥,只是眉宇却是紧皱着的。
这事关全村人的生死存亡,他身为一村之长,又如何能真正看得开,只是这井水枯了,他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也只有去隔壁村借水。
里正上前,拎着锣‘邦!’的敲了声。
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里正将锣扔给许知礼,双手背在身后。
“你们说闲话,能说出水来吗?要有啥意见或是点子就上来说,不要在下面鸡圈里的鸡一样,叽叽喳喳吵个没停。”
里正这话,属实得罪人。
但此话一出,也没人再敢嘀咕。
见场面彻底寂静,里正向村长使了个眼色。
村长这才又接着刚才的话茬,“我知道大家伙都很着急,但我们人活着,总不能让尿给憋死。我方才同里正商量过了,稍后就去隔壁村走动,看哪个村子肯借水给咱。”
对于借水,没多少人支持。
毕竟借人东西,是要还的。
而他们还不起,能给的也只有粮食。
可除了这个法子外,也没其他办法。
站在下方的钱木木,双手环胸静静的听着。
村长还讲了好些安抚人的话,下头的一些人倍感安心,一小部分人对此嗤之以鼻,空头话谁不会说?问题不会解决,就会放屁。
正是大中午,大会结束的也快。
没一会儿,人就都散了去。
让许家连他们先走后,钱木木走到高台之下,仰头看着村长,眉眼如画的笑着:“村长,耽误您一点时间。”
村长微顿。
“你可是有事?”
钱木木点头。
“还记得您之前在村头那儿同我说过的,若是有啥法子便来找您说道的话吗?”
村长微诧。
颤颤巍巍的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