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乖宝贝我们回家,回家我给你喝奶,你最喜欢喝奶了对不对,每次你喝奶了就不哭了……”马阿妹疯癫的道。
被推地上的杨寡妇,气的要命。
她手脚并用爬起来,追上去一把抓住马阿妹的头发往后拽,马阿妹一边护着小婴儿,一边想要抢回自己的头发……
场面混乱不堪,雨越下越大。
钱木木转动着伞柄,悠悠然的也不过去阻拦,但也不着急着走,只是静静的望着。
看着那张平静如水的脸,零一鬼使神差的道:“要过去帮忙吗?”
钱木木收回眼神,看向零一,那双杏眼中笑意盈盈,带着某种深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
零一晃了晃头。
“并没有,你为何会这样问?”
钱木木莞尔一笑。
抬起脚,往许秀阳家走。
零一还记着方才那怪异的眼神,心里边实在纠结,他忍不住张口又问:“能回答一下我方才的问题吗?”
钱木木扭头看了一眼他,接着走,嘴上道:
“之前我就已经叮嘱过马阿妹,如果她还想生孩子的话,就应该好好保重身子,但她冒着大雨来抢别人家孩子,这说明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还有杨寡妇,她生下的孩子是村头李家的,李家婶子与我关系不错,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帮杨寡妇的,这次淋雨她怕是会落下不少的病根。”
零一捋了捋其中的关系,直言:“所以,你是在幸灾乐祸?”
钱木木脚下顿住,转过身看着零一,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她勾唇一笑。
“你猜的,倒也不算错。”
她突然来了兴致,多嘴道:“身为一个医者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但我这人吧不是啥好人,也没什么崇高的理想,做好事坏事全凭心情。”
零一嘴角抿了抿,一抹笑意自眼中掠过。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真实的想法,这种感觉……很奇妙。
……
大雨哗啦啦的,从中午一直下到了傍晚。
天完全黑了之后,地面突然开始噼里啪啦的响,钱木木推开堂屋的门,走出去瞧。
一块拳头大的冰,在脚边炸开。
突如其来,吓了她一大跳。
“哇!娘,你看下冰雹诶!”许家石跑出来,咋咋呼呼的道。
许家凌站在旁边,拧着小眉头道:“都五六月了居然能看到下冰雹,这天也太怪了吧,地里的庄稼怕是存活不了。”
许家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应该不至于吧,地里粮食长势挺好的呀,今儿个早上我还去地里看了一下呢,娘,你说对吧?”
仰首望着黑压压的天空,钱木木眉头紧皱,一抹担忧在眼中化开。
“小凌说的没错,继续照着这个情形下去,地里的庄稼估计都要被砸个稀巴烂了。”
听自家娘亲这么说,许家石认真了起来,扯过一旁的斗笠披到肩上,“我去地里边看看。”
说完,他就要往外冲。
眼疾手快,钱木木一把将人拉住。
“傻小子,你干啥?!下这么大的冰雹,不把你脑袋给砸出好几个洞才怪,别出去就待在家里面。”
许家石咬着嘴唇,像一头倔驴的道:“我带着斗笠,应该没啥事吧?”
“还没事,事大着呢。”钱木木嘴上随口道,眼望着天,眉眼间染上了一丝忧愁。
愁也没办法,她转头进了屋。
许家凌也跟着走了进去。
许家石看了一眼下冰雹的天,又看了一眼堂屋里的娘亲,他呆呆的抓了下下巴,解开斗笠的绳索,乖乖的进屋去了。
……
天儿一早,钱木木就赶忙起了床。
拉开房门,看着满院的碎冰雹。
她愁的摁了下太阳穴,去厨房里简单洗漱一下,连早饭都没做,就往自家地里边赶。
走了几步路,碰见张婶子。
两人并肩走着。
“昨儿晚上真是吓死人了,一会儿一块冰雹砸屋檐上,叮当咣当的响,心里本来就惦记着事,吵的我是一宿没睡着。”张婶子抱怨着,眼底一圈青黑。
“我家也差不多。”钱木木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都不知道地里是个啥情况,心里愁的要命。”
两人一人一嘴说着,赶到了自家田里。
一排排的稻谷被砸得东倒西歪,乱糟糟的,仅仅只有几株还在坚挺的屹立着,钱木木双手叉腰,无可奈何的叹着气。
其他家地里也是同样的情况,甚至有的人坐在田坎上哭了起来,哀嚎声延绵不绝。
张婶子抹了一把心酸泪,走过来问:“你家咋样?我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