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
青萝觉得他的话挺搞笑的，明明自己就是个不大的孩子，看着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老成。
“你是指路天瑞……长老吗？”
青萝沉思片刻，在她眼里，称得上“老古董”的，大概也只有这个长老了。
果然，那男人挑了挑眉，帽沿下露出一道锋利的剑眉，看起来英姿飒爽的。
“哟，他老人家开始带小孩了？”
养小孩？
青萝偏头想了想：“这么说也没错，我们这一批外门弟子是他带的。”
闻言，男人神情僵硬了一瞬，神色莫名地反问：“你是外门弟子？”
青萝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歪着头说道：“刚毕业，还没想好入什么门呢。”
男人顶了顶腮，“啧”了一声，又问：“你是他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青萝摇了摇头。
那男人脸色隐没在黑暗里，气质突然变得有些阴郁。
“怎么了？”
青萝茫然反问。
却他压低了帽沿，随手扔给青萝一把透明雨伞：“没什么，我叫黑桃，你跟上。”
两个人在潮湿的雨里穿梭。
青萝撑开伞时，注意到男人有些莫名的视线，心里觉得不对。
酸雨落在雨伞上，没一会就腐蚀掉伞面，不过三两分钟，整个雨伞变得破破烂烂的。
灼人的酸雨落在肌肤上，有刺痛的灼热感。
青萝挑了挑眉，也不在意，直接凝出一道金色的保护罩，笼罩在伞面上，隔绝了酸雨。
“哟，挺聪明的。”
黑桃痞里痞气的笑着，径直又到了雨里，他走过的地方，雨水好似会被自然分离，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青萝挑眉，原来是个本事不小的。
两人一路来到一个看起来比较老旧的娱乐建筑下，门口还挂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洗脚城”，在静谧的夜里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黑哥回来了？”有人跟黑桃打招呼，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青萝时，挑眉吹着口哨。“这是新货？”
黑桃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那人瞬间收敛起来，但放肆的目光还是落在青萝脸上。
青萝眯了下眼，这里面灯光很暗，环境嘈杂。
大厅是一个酒吧，有人穿着暴露的衣服在性感的音乐里起舞，也有人窝在卡座里旁若无人的接吻。偶尔会有人投来打量的目光，但更快的是继续当下的动作。
青萝蹙眉站着，不动声色的靠近了那个叫黑桃的男人。
“怎么，怕了？”
黑桃笑了声，拉着她朝楼上走去，走到一个包厢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对她说：“从现在开始，你要扮演一个，单纯的傻子，会吗？”
青萝微微怔住，神色莫名地看着黑桃。
黑桃诡异地笑了笑，也不解释，直接推开门，将她带了进去。
青萝注意到，包厢里还有好几个男女，亲热地搂成一团。
见到他们进来，都是一怔，然后有人注意到了青萝，眸中闪过惊艳，神色都有些异样。
“黑桃，哪里领来的？”
为首的一个男人看起来五六十岁，两鬓都有些斑白，挑眉看向青萝，眼中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敢直呼黑桃的名字，看起来地位比他要高。
黑桃半搂着青萝，将她推做在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去：“老板好！她是北区边上捡来的，好像是部落那边的人。”
闻言，青萝抬头，局促地笑了笑：“我是从部落里跑出来的。”
说完，她拘谨地扯出一个笑来，又很快低下头，双手紧紧绞着，看起来非常紧张。
北区是沙漠地形，里面的部落大大小小有数十个。
女孩的地位不算高，都是养出来送到其他部落去接种，延续种族的。
而且这些女孩大都不识字，也比较单纯。说是部落来的人，最能隐藏她的身份。
“……你小子，捡人的本事倒是不小。”被他称作老板的男人盯着青萝看了挺久，最终模棱两可地说。
黑桃的一只手一直搭在青萝的肩膀上，听到他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来：“那我在店里给她安排个活，小姑娘嘛，讨口饭吃，怕生就先从简单的做起。”
青萝立刻冲着黑桃感激地笑笑：“黑桃哥哥，谢谢你！”
那张带点清冷的脸在这一瞬间恍若冰雪消融。
黑桃一下子看得慌了神，又瞬间回过神来，别过头时，耳尖微微泛红。
“别谢我，谢老板！”
老板一直盯着他们两人，见黑桃这样，微微蹙眉，又很快舒展开了。
原来他喜欢这一口。
黑桃还不知道老板误会了他们，或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