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躲避着竹枪,一边来到了大黄的脚下。
她把大黄的两只后腿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力站了起来。
“大黄!你快踩着我出去!”
大黄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什么东西,慌乱之间它用力一跃,整个身体跳出了陷阱。
而这几百斤的重量根本不是一个老妇人能够承受的,丫头只感觉一声脆响,自己的肩膀好像碎了。
浑身的剧痛让她简直要昏了过去。
“丫头!”
大黄又回过头来看着丫头,伸出了自己的虎爪,想把她拉上来。
她用尽全力伸出了手,却怎么也够不到近在眼前的大黄,大黄着急的挥舞着虎爪,甚至把丫头的手都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算了……”
丫头一脸绝望地说,“你走吧,大黄…”
“不行…我要,救你。”大黄着急的说。
“不必了…这陷阱肯定是大山挖的,等他回来之后,让他来救我吧…你快走…”
在丫头再三的劝说之下,大黄终于含着泪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丫头倚着墙壁睡了过去,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发现大山就站在坑外。
“大山…?”
丫头忍着全身的剧痛缓缓抬起头来,“大山……你救为娘出去吧……为娘受伤了……”
“救你?”
大山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我要救你,这陷阱不就白挖了?本想剥个虎皮来换点钱,却被你给坏了事。”
“你……!”
丫头从未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育了四十多年的儿子居然会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乎。
“不过我一直挺想看看,人死了之后一直不管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别人说会爬满虫子,这次就拿你试试吧,我先去睡了,你死的时候别忘了叫我。”
大山一扭头,回到了木屋。
只留下丫头在坑里痛哭:“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在坑里足足待了一天,水米未进。
第二天大黄来了,它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绳子,一头扔到洞里,一头用嘴叼住,终于把丫头拉了上来。
大黄本想带着丫头到大山的洞穴中养伤,可是丫头却死活不去。
她让大黄回山,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走到县衙,击鼓鸣冤!
由于肩膀上的伤势,她的双手根本举不起来,于是就用长满银发的头颅,一下一下地撞在鼓上。
每一声鸣冤鼓的响起,仿佛都是这些年来自己心碎声音的重现。
这一刻,她不再视大山为儿子,
这一刻,她要斩断四十多年的孽缘!
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妇,状告自己的儿子大山有弑母之罪。
县令崔珏听闻此事大惊失色,赶忙升堂提审,又派人捉拿了老妇人的儿子大山。
老妇人当众将自己儿子大山的罪行一一道来,崔珏听后面色沉重,频频望向那个孽子。
“大山,我与你同为人子,听完你的所作所为却大为不齿!”
崔珏一拍惊堂木,“如今令堂将你这孽子的罪状一一细数,你可知罪?”
本以为证据确凿,既有老妇人这个人证在,又有一身的伤痕在,这大山无论如何也难逃牢狱之灾了。
可崔珏正要下令将,大山却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不仅崔珏的动作停住了,连老妇人都吓了一跳。
“大人!小人……冤枉啊!!”大山哭嚎道。
“冤枉……?”
崔珏一听这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冤枉了?”
“大人!”大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崔珏说,
“其实是家母上了年纪,整个人糊涂了…她现在疯疯癫癫,整天都以为我要害她!”
“她以为我是一只畜生,却把山上一只猛虎认作儿子,如此这般疯癫,真的让我无所适从了!”
“你……你这孽畜在胡说什么?!”老妇人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哦?”崔珏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
“大山,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说令堂已经疯疯癫癫,认了一只猛虎作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我有证据啊大人!”
大山指着老妇人说道,“大人可以请郎中来给家母验验伤,看看她这一身伤痕到底是我所伤,还是一只猛虎所伤!”
听到大山的话,老妇人坐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
“不……不能给我验伤!”
她如失心疯一般的大喊出来,“我身上的伤……我身上的伤是……”
见老妇人挣扎了半天,无论如何也说出不来缘故,崔珏对大山的话不由得信了几分。
为了查明真相,崔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