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说的歇斯底里。
既是朝齐风咆哮,也是朝着不公的命运怒吼!
齐风也没急着反驳,只是背负着双手,平静地看着这个癫狂的男子。
直至良久,他才暮然开口,“牛大力,这世间除了钱以外,仍有很多值得人们奔赴的东西。”
“我知道你听不进去,也不同你说那些保家卫国,为了国泰民安而战死边关的数万万英魂……”
“眼下我只问你一句,若你娘亲和手足兄弟同时病重,需要万两黄金才能治愈所有人,而你变卖完所有家当,刚好能凑齐这万两黄金,你救是不救?”
闻言,牛大力不假思索道:“自是要救的!”
“为何?”齐风又问。
“钱没了可以再赚,若是亲人没了,光我一人独享这万两黄金还有什么意思?!”
牛大力说得一脸笃定。
可下一瞬,他恍如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好似被点穴一般,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牛大力,你也说了亲人比钱财更重要,那为何还要犯这个糊涂?”见状,齐风乘胜追击。
一旁久未吭声的刘三儿,也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啊,这人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了!”
牛大力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头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他方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没将娘亲关久一点,后悔自己没要了她的命,这才导致计划落空,嘴边的鸭子也飞走了。
可如今一想,若是有了银子,却要带着愧疚和遗憾孤独一世,那这万两黄金于他而言,当真那么重要吗?
他是爱财,是想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念疯魔,一念又成佛。
牛大力好似醍醐灌顶一般,骤然哭嚎不止,“娘啊,儿错了,儿真的错了!儿真不是个东西,竟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将您害苦了啊!”
一边说,他一边朝着牛大娘磕头,脑袋流血了也没见停下。
这儿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谁家儿子犯了错,为娘的会记恨一辈子?
她们只会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没教好孩子,才害得自家儿孙走上岔路……正如此刻的牛大娘,亦是如此。
“我的儿啊,别磕了,娘不怪你!”
“娘只恨自己没用,没让你们四弟兄过上好日子啊……”
“娘啊!”
“我的娘啊!”
母子五人抱头痛哭。
场面之动容,也惹得旁人潸然泪下。
只是见此一幕,林天南和苏祁东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万万没想到,那齐风竟巧舌如簧,能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银子的牛家长子说服!
这本事,这口才,还有凭一人之力,引来两城霸主帮衬的魄力……
二人就算不甘,也没有继续斗下去的胆量了。
这不,林天南和苏祁东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楼外而去,妄想悄无声息地逃离这是非之地。
不曾想,还没等他们迈出酒楼,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停了!
“苏家主,林家主。”
“这天地捞不是还没封吗?你们急着上哪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齐风!
随着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苏祁东和林天南的身上。
“咳咳……
苏祁东停下脚步,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随即才打着哈哈道:“齐老板还真会说笑,这牛家兄弟刚刚不是都承认过错了吗?我等无缘无故的,又何须关了这天地捞?”
“对对!”林天南连连点头,又满怀歉意道:“方才实在是对不住了齐老板,我和苏家主也没想到,这一切会是个乌龙!”
“早知如此,我们断不会提出封锁酒楼一说!”
“眼下误会已经解除,牛家兄弟既犯了错,自是要承担这个后果!林某家中还有事,此番便不打扰齐老板了!”
草草地说上两句客套话,林天南又想转身离开。
却不料!
那牛大力却突然转身,骤然开口,“齐老板,不瞒您说,今日之事就是林家家主指使我的……”
“放肆!”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心虚的林天南给打断了,“我乃城北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家主,更是商会的主掌之一,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指使你诬陷天地捞?”
“哼,依我看,分明是你讹诈不成,转而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一旁的苏祁东闻言,也生怕会牵连自身,急忙帮腔道:“牛大力,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诬陷商会的下场是什么?”
这明晃晃的威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而梅三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