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汩笑着,转而坐回小榻上,换了个姿势后躺倒在上面。
身旁的太监见状,忙让人把宫女和白狐的尸体清理出去,自己拿着帕子上前给周汩净手。
周汩叹气,“都是些白眼狼,对着朕龇牙咧嘴。谁敢和朕作对,不服从朕,没有眼力,朕统统杀了他们!”
老太监福盛心疼道:“都是些该死的玩意儿,陛下莫要生气。保重龙体要紧啊。”
周汩轻笑一声,闭上了眼。
保重龙体?那些老东西,恨不得他早早死了才好。
“福盛,你说朕,错了吗?”
福盛惶恐,跪在地上埋着头,“陛下怎么会错,错的是他们。”
听到这个回答,周汩早就预料到。无论他做什么,福盛都会说他做得对,他没错。
......
良周皇宫的御花园,两位老臣跑完三圈后,让心腹抬着出宫。
出了宫后,范承对施衾道:“我们两个,都是前朝老臣,本该是德高望重。现在看看,这算是什么?小崽子,呸!和武胤前那位简直是登对,迟早......”
施衾打断他,“慎言。”隔墙有耳,谁知道暗中有没有那暴君的耳目。要是被抓到,有得他们受了。恐怕届时就不是这样随意折磨,而是灭族。
施衾不敢拿命来和周汩拉扯,再怎么说。周汩是君,他是臣。不该议论的,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范承心中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现在是连说都不能说了!真是该死,暴君,暴君。迟早遭万人唾骂,口诛笔伐!
施衾吐出一口气,转移他的注意力道:“陛下想要做什么,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明天的早朝,已经注定好了结局。
范承冷哼,满是不愿。
施衾:“且看看吧。”
武胤归于良周,那武胤的原本的臣民如何安置,就是一个特大的问题。
如果处理不好,那良周也将收到灭顶的灾难。就怕暗中的不轨之人起义反抗,引起战乱。
现在陛下的意思是,武胤原来的规矩是怎么样,就让他们怎么样。暂时不改变武胤的制度。
这就相当于一个国家,有两种制度。度量衡也好,银钱也好,他们都不能统一。
范承:“一个国君,却有两种制度。这人心,能统一?要是出了问题,怎么解决?”
施衾冷笑:“如何解决,陛下英明,自有解决难题的办法。臣等愚钝,能力有限,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上面那位要这样,那就这样。事后惹出问题,那就让他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到时候他们装病,不去上朝,此事自然有人替他们担着。
两人对视一眼,范承读懂了施衾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
七天后,魏胤漓也安全抵达武胤。
进入白鹤楼,李仙仙直接带她去见了那位地牢中的妃子。
那妃子让人关在一间牢房内,透过烛光,魏胤漓看清了她的脸。两人对视,良妃看到魏胤漓的脸瞳孔一震。
“孩,孩子。”良妃常年不说话的嗓子发出声音,声音像是干枯了晚年的老井。干裂磨耳。
良妃是让她们关押起来,并没有铁链钳制,也没有受到刑罚。
待良妃走进,两人的脸简直如出一辙。
李仙仙低下头,她见过年轻时的良妃,那是一个绝世美人。明明是温婉可人,不曾想在精美的皮囊下,藏了那样狠绝的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堂堂的公主,当朝皇嗣丢弃。
陛下没有将她直接处死,而是关押起来看管,已经是开了天恩。
“孩子,是我的孩子吗?”良妃双眸浑浊,常年关押在地牢的缘故,她的肤色苍白无血。大抵是岁月磨蚀,她的发丝全白。
唯独那张脸,尚且保持年轻。魏胤漓垂下眼,愁白了发丝,却能保持着一张这样的脸,能有这样的手段,和医圣悠草有关吧。
使了手段保持良妃的那张脸尚且年轻,为的就是成为寻找公主的工具。
“好了,人见到了。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如此多,你们也不能仅凭着一张脸来断定我的身份。”魏胤漓率先开口,让她们还有什么判断的缘由都拿出来。
李仙仙看向良妃,良妃有些紧张开口,“我能看看你的背吗?”
当年将她抛弃,实属无奈之举。她也是受人蛊惑,才将她丢弃。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心中不舍。在丢弃前,她悄悄在孩子的背部用簪子划了两横,又将独有的冯家特有的牵丝引种在她身上。这才让人带孩子出宫。
魏胤漓转过身,脱下外衣。小姑娘皮包骨般的背部露出来,在肩背上赫然有着一长一短两道疤痕。
冯良颤巍巍抬手去抚摸那两道疤,泪流满面。接着,她咬破手指,在魏胤漓背上的疤痕抹了一下。
血迹和疤痕接触,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