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赶紧示意所有人噤声,也捡起一块碎砖,和拽着家伙事儿的村民们,一点一点靠向了那血棺。
直到随着我们的靠近,血棺渐渐映入了火光。
没有人……但有一群在棺材里不停乱窜的红眼老鼠!
“就是这种老鼠!就是这种红眼老鼠咬的黑娃!”周万古激动了起来。
我点了头,也不用想了,肯定是这棺材里的尸体发生了尸变!
那咬了黑娃的老鼠,之所以会传播尸毒,也正是因为那老鼠咬过这棺材中尸变的尸体!
“这是谁家的棺材?”魏老转头瞧向了所有村民。
可奇怪的……所有村民都摇起了头……
我心里一咯噔。
因为按照村民们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儿,似乎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棺材,并不是我们村的棺材。
那么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把这棺材放进了我们村这后山。因为那个人,要让这棺材中起尸的尸人,在我们村散播尸毒!
有邪门外道的人……要害我们村!
等等!
邪门外道……
不是吧?
难道这一切,并不是在应周万古的死劫?那邪门外道……其实是冲我的帝王气运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也赶紧让村民们烧了棺材里乱窜的红眼老鼠。
随着一位村民,把火把扔进了棺材,一阵“叽叽叽“的瘆人鼠叫声传了出来。
我也没去看,转头询问村民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不对劲儿的人,比如,像爷爷一样的麻衣相师或风水道士。
村民们纷纷摇头,却也都瞧向了周万古。
“不会吧……我就只是跟那神棍吵了两句,他不会这样处心积虑地来害我们村吧?”周万古一个劲儿地摇头,但却又想到什么似的,一双眼睛,猛地圆瞪!
“你们说……你们说……会不会是……骨人沟里那怪物?”
顿时,所有村民都大瞪了眼。
“什么怪物?”我不理解。
而还不等周万古回我的话,一旁的魏老便开了口,问我还记不记得,这后山上,曾住着一个猎户。
“老绝户啊?记得啊,好像是在我六岁那年过世的吧?”我回忆了一下。
这靠山吃山,我们村是山村,自然有专门打猎的猎人。
只不过,我们村以前的猎人中,有那么一位独眼的猎人,一直被其他猎人唾弃,甚至,其他猎人,也都因为他,渐渐地搬出了我们村。
这也就使得,那独眼猎人过世后,我们村便没有了猎人。
那独眼猎人,也就是我说的老绝户。而他之所以被其他猎人唾弃,也正是因为他打猎,一定会打绝户!
打绝户,就是不管猎物年老还是幼小,全都一窝打尽,片甲不留!
这打猎靠山,猎人们都敬山,也感激山。
所以基本不会有打绝户的猎人。甚至,有些猎人遇到了怀胎或护崽儿的猎物时,还会手下留情,放其一条生路。
打绝户,可就完全不顾及这些。
用猎人们的话讲,这样往绝户了打,是会遭到大山的报复的。
也果然,那老绝户在我六岁时,便死在了这后山他的茅草屋里。
谁也不知道他的死因。
但爷爷带头去安葬他时,他的尸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咬痕!并且,那皮肤就像纸一样苍白,看不到半滴血色……
那老绝户,八成是被什么东西疯狂撕咬后,吸干鲜血而死的!
“村长,你问老绝户做什么?”我收回了思绪。
魏老深吸了一口气,那火光照耀中,铁青着的脸上,一双老眼,突的就蒙上了一层雾……
“火土,你应该没听那老绝户说过,他在骨人沟里遇见的事儿吧?”
魏老就这样灰蒙着眼说了起来。
而这一切,竟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十年前,老绝户正值壮年。
一天,他进山打猎,遇到了一头半人高的野猪。
那野猪一个劲儿地逃窜,他一个劲儿地追,直到他打中那野猪时,天色已经快要暗下。
夜晚的老山林子,那可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
老绝户为了赶路回村,没有选择走之前进山时的林间弯路,而是一头就扎进了两座大山之间的骨人沟!
这骨人沟,原本只是一条天然的深坑地缝,但因为常年有动物或过路的猎人、失足摔进沟里殒命。久而久之,沟里白骨累累,阴风阵阵。所以,也就被叫成了骨人沟!
老绝户赶着回村,只能沿着那骨人沟的上方赶路。
那也是他第一次去骨人沟,但看着沟上一片平坦的土地,他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猎人失足摔进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