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三渡院,和姬玉霄待在一起,无论理智有多么抗拒,内心都不能拒绝和姬玉霄有关的一切。
“看看。”姬玉霄突然开口。
因为要找影碟,两个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不算太远。
宁熙棠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挪了过去。
“还怕我吗?”
她像是被雄狮盯着的奶猫,根本说不出谎话。
“······怕。”
“为什么怕?”
“因为未知。”
姬玉霄似乎有些愉悦,只是瞬间,周身的气压就减轻了不少。
鉴于宁熙棠始终过不去这关,姬玉霄换了个方式,他将长发拢在身后,说道:“你可以每天提一个问题。”
宁熙棠有些意外,“每天?”
姬玉霄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如果哪一天你不想提,可以留到下一天。”
他重新坐下,看向宁熙棠的目光带着一丝纵容,“今天想知道什么?”
宁熙棠嘴唇翕合,有无数个问题想要知道,这时想问,又忽然不知道该问什么。
一天一个问题,那么她想知道的是那些?
宁熙棠看着桌上的碟片,大脑飞快运转。
但好在姬玉霄很有耐心,并没有催她,而是在挑选出来的影碟中随手拿了一部,开始播放。
电影片头开始,宁熙棠也想到了第一个问题,“您······杀过人吗?”
其实她想问的事,姬玉霄有没有像那些人一样,以虐杀人类为乐。
在听到宁熙棠的问题时,姬玉霄的表情没怎么变,似乎对她问出这个问题不意外,只不过他看向宁熙棠的眼神带着无奈。
半晌,姬玉霄开口,“有过。”
宁熙棠惊了一瞬,“多少?!”
姬玉霄看着她,眼中情绪流转,“太多,时间也太久,我忘记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让宁熙棠听得头皮发麻。
到底多少人?!
他换了个话题,“你在山里拍的那部电影,并不少见。”
“嗯?”宁熙棠疑惑,说的应该是《落婴塔》,可这个和他们现在说得话题有关系吗?
“珠圆玉润就是从那里救回来的。”姬玉霄好像在回忆,目光有些悠长,“千年前,我游走于西南一带,恰巧遇上了愚昧村民祭天,他们将很多婴儿关在石窟中,借此来感动上苍,降下神迹,我杀光了所有村民,从满窟的婴儿尸体中,找到了怨气漫天的珠圆玉润。”
姬玉霄不紧不慢的说着,像是在讲故事,态度散漫到,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好似不是他。
“怕她们为祸一方,我将她们带了回来。”
宁熙棠忽然想起,乐乐当初问珠圆玉润父母时,珠圆玉润说她们没有父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也从来都没听到过珠圆玉润提起父母,如果这样,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宁熙棠很震惊,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艺术加工,可没想到,艺术有时真的来源于生活,只是这生活,也太过残酷。
她所生活的这个时代和平,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有国家,有法律,总不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这样残忍的事。
不过,千年前?
宁熙棠猛然意识到,珠圆玉润比梁清清还要年纪大。
老是听珠圆玉润喊梁姨,她以为辈分至少是没错的,却没想到珠圆玉润比梁清清还大了二百年。
如此,这些岂不都是她祖宗?
宁熙棠有些讪讪,之前梁清清让她喊梁姨,她喊不出口,现在看来,这是梁清清在照顾她,至少没让她喊梁奶奶。
“那,之后呢?”宁熙棠问道。
“之后,我用了点特殊的法子,让珠圆玉润得以成长,不被审判清算。”
“那您是怎么······”宁熙棠其实是想问姬玉霄是怎么死的,但当着本人的面,怎么想怎么怪异。
姬玉霄笑了,“看来熙熙不怕我了,本来还以为一天一个问题都很困难,想从你口中说句话还要以这种方式,这么快就问第二个问题······”他的目光神情的看着宁熙棠,“我很开心。”
宁熙棠猛地一顿,然后摆手,“不问了,我不问了。”
宁熙棠单方面终结话题,姬玉霄却也没有回答。
谈话结束,影片正好也到了尾声。
宁熙棠老实去睡觉,不得不说,用这种方式,她的精神松懈了一些。
三渡院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不再是沉闷的,宁熙棠觉得一天的时间也不再那么难过。
第二天的餐桌上,不出意外的,宁熙棠又见到了姬玉霄。
他的事情好像处理完了,不再忙到找不到人,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三渡院里,两人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