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抗,沈卿清心中难掩欣喜,素闻玄霁不近女色,看来自己终于引起他的注意。
玄霁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果真可以为了三皇兄,做到如此地步?
记得儿时第一次见沈卿清,她便是这般勇敢又倔强的性子,他从小性格孤僻,周围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而母妃也从不让他相信任何人。
那是一个桂花盛开的季节,也正值雨季,他独自一人在雨中守着一盘棋。
雨水不仅打湿了黑白相间的棋盘,同时也打湿了坐在棋盘上的他。
他自小棋艺不精,是众皇子中最差的一个,届时父皇组织了一场皇子间的棋艺切磋,母妃知晓他几斤几两,便罚他破不掉这盘棋不能起来。
他在雨中坐了小半个时辰,他如若破不了这盘棋也就没资格参加切磋,正好可以借着身体不适推脱。
如果破了,说明他便不会在切磋中丢人,母妃就愿意让他参加,也就不用再淋雨受罚。
就在他陷入这般窘境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般娇小却又那般倔强,不管他拿皇子身份如何恐吓她都毫不畏缩,也无半分恐惧。
她就这样我行我素上前,打量棋盘,且在短短数刻后掷上一颗白子,一举堪破棋局。
她望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两只眼睛亮亮地瞧着他,声音清脆稚嫩:“你若再吓我,我便告你作弊。”
登时他的脸上浮现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笑,他对小女孩还敢反过来威胁他感到惊喜。
当时他还小,只记得母亲说过,对自己有用的人才是自己的朋友。
自那时他便把她记下,盼着日后有机会结交...
后来的每一次重复,复杂的心思总是萦绕心头。
望着她额间细碎的汗珠,他渐渐失去耐心,整个人犹如嗜血猛兽一般:“沈小姐是不是仗着儿时帮过本王,以为本王会卖沈小姐这个面子?”
屋内灯火暧昧不明,沈卿清望着近在咫尺的玄霁,不禁想起上一世他对她的粗鲁残暴,痛苦的回忆让她浑身冒着冷汗。
他这显然不是对她心生爱怜的表现,他还是不相信她。
至于玄霁所说的儿时,她还记得,当时是不忍心看到贵妃娘娘这么狠心对自己儿子,这天下,哪能有这般父母。
她上前帮他,不过是不想看他受罚,生病的滋味可不好受,她有一个庶出的妹妹便是因为淋雨发烧,从而变得痴傻,无药可医。
帮了便是帮了,儿时的纯粹,她并不打算将它变了味。
沈卿清坚定回应:“儿时的事,臣女从未想过。”
话音一落,略显触动的玄霁对着她雪白的肩膀狠狠一握,她“啊”一声痛苦呻吟。
他凝声道:“沈小姐素来讨厌本王残暴无度,自然不愿再想起。”
闻言沈卿清瞬间皱起眉头,他怎么又误会了?她该怎么解释,他如此生性多疑,她还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细想片刻,索性闭上眼顺着他的性子道:“五王爷想做什么便做吧,臣女不会反抗。”
不知她的顺从,会不会让他的心好受一点?
良久,并未再感觉到他进一步的动作,只知他松开了手,手劲之大,将她雪白香肩点缀上一抹鲜红。
他眸若寒冰,语气无甚波澜:“沈姑娘有没有想过,皇宫里的嬷嬷一旦验出这具身子并非处子之身,便是你与三皇兄私通最天然的证据。
届时沈小姐再有怎么以死证清白,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言语中的狠绝使沈卿清瞪大双眼,上一世他对她便是这个模样,偏执而又冷血,难道他就这么不愿相信她?
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所以上一世她才会这样厌恶他,她认为他就是一个残暴无度,冷血又没有人性的禽兽。
而这样的禽兽同样也讨厌她,不仅从来不会对她怜香惜玉,而且还只把她当作谋权夺利的工具。
他们二人之间夫妻十载,从没有过一刻温存。
如此惨痛深重的记忆印在脑海里,让她如何看得清,他才是真爱自己的人。
前世种种悲惨痛苦回忆涌上心头,沈卿清全身开始止不住颤抖。
此刻的她脆弱得像一根稻草,玄霁内心闪过一丝痛楚,他从未想过将她逼到这种地步。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态度稍显缓和:“怎么?沈小姐怕了?”
是啊,她的确怕了,上一世的她从来没怕过是因为她傻傻认为她的背后有三王爷,有她整个沈氏家族,她是被爱的,是幸福的,她有着别人都没有的坚硬的后盾。
但这一世不一样,她明白了所有人的利用,现下连自己唯一一个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都要怀疑她,逼她。
她是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面对重生后的这一切。
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散发,不知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