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清躬身向前,两只眼睛澄澈如水,鬓角的碎发随着轻微的海风飘逸,妩媚动人。
他漠然皱着眉抬眼,眼中氤氲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所以,王妃现在一脸娇羞的姿态是因为本王吗?”玄霁仰起头毫不怯态,一只手在不停地玩弄着茶盏。
他的反应冷静非常,沈卿清自觉没意思打算缩回身子,谁知被他扣住后脑往前一拉。
咫尺之间,四眼相对。
“你...你想做什么?”沈卿清难掩心中的小慌张。
重活一世,她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她怎么就拿捏不了他呢?
她明明是想逼他说出内心真实,反倒现在自己成了个笑话。
一股冰凉的柔软袭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凌乱的气息拍打着他的鼻尖,他一阵又一阵热烈又汹涌的索取使她拼命寻找能够呼吸的机会。
她的贝齿被凶猛地撬开,口内被他捣得一片凌乱。这一世,她没有反抗,也不打算反抗。
任由他这般吻着,她双颊的绯红早就蔓延至耳根。
感觉到她如洁白无害的小兔子一样任自己亲吻,仿佛尝过滋味一般,他将她猛甩在地上,弃如敝履。
玄霁用舌尖轻舔嘴唇,满脸阴鸷邪魅,回味道:“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看美人亦然。”
沈卿清整个人被猛甩到地上,坚硬地板将她硌得生痛,她同样有着他所预想不到的冷静。
“所以王爷是有什么关需要臣妾去闯吗?”她没有着急着起身,而是就这样趴在地上询问。
她之所以会如此冷静,是因为上一世的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管荣辱,皆是恩宠。王妃对本王还有用,自然不能就这样便宜赴死。”他的声音,冷漠而绝决。
好似一座千年万年的被大雪尘封的冰山一般,她好像始终无法靠近他,想到这,鼻头突感酸胀。
“王妃是个聪明的,不出房门都可预料到有人在汤药里下药。难道就预料不到本王为何要救你吗?”
???
难道他救她,除了喜欢她这个原因之外,还另有乾坤?
看着她失了先前的得意,玄霁脸上表现出猎物终于被征服的快感。
他一字一顿道:“此次海上行船很快将告一段落,先前王妃提醒过此行有诈,虽然王妃的行为举止存疑且有待考证,但是不管怎样本王都会将王妃说过的话记在心里盘算。
此次出行极其隐蔽,本王就连在朝中告假时都未向父皇言明所去何地,王妃既然能如此自信事先言明所洞察之危机,想来必是局中人。
既然是局中人,那么不是我方便只能是敌方,所以,留王妃一命,正好可以将王妃当做此行的护身符,确保本王计划,万无一失。
所以王妃呀~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晕船就不省人事呢?”
“那喂药的方式有很多种,王爷何必用嘴喂?”
“你!”
她的回答让他感觉就好似一股脑撞到硬墙上。
他方才同她分析这么多,如此多的威胁加恐吓,这个女人为何就将关注点放在此处?
他的眼眯得狭长而狠戾,解释道:“王妃当时牙关紧闭,用汤勺是撬都撬不开。”
“那又不止王爷一个人有嘴。”她又一次一语中的,反应速度。
“很好,王妃果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正好,明日上岸后,勿请王妃好好跟在本王身边。”说完,玄霁传召翟沭上前。
他吩咐道:“将王妃用麻绳捆住扔进库房,明日听本王的命令处置。”
翟沭望了眼刚从地上起身的王妃,若有所思答道:“属下遵命。”
玄霁干净利落转身。
翟沭奉命将沈卿清押往库房,拿出一捆粗糙的麻绳时,沈卿清已经非常自觉地将双手背在身后示意他直接上手捆绑打结即可。
翟沭当即皱了皱眉。
他跟随五王爷在宫中宫外行走多年,绑过数不清的囚犯,可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像王妃这样还带主动的。
果然是个古怪的女人,怪不得王爷处处都提防着她。这个反常的举动,他明日一定要禀告王爷。
库房虽然窄小,但好在有个通海风的窗口,使得整个空间没那么闷。
沈卿清静静靠在杂物上,上一世她也没少被玄霁关押过,所以她并不害怕窄小又黑漆漆的环境。
相比之下,她更担心着明天。
上一世她们一路航行,下了码头后玄霁为防行踪暴露,谨慎到还特地将她支开。她当时一直祈祷着父亲能够将他送下地狱,别再让他折磨她。
等到她再见到他时,他的左腿血肉模糊,整个人可怕得果然如同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一般,强忍着疼痛拖动着左腿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手在举到她脖子上时,整个人突然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