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为了她的家族将他抛弃!
而如今这个女人亦是这样。
“多美的女人呀,可惜与我玄霁终归不是一路人。”玄霁用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白皙的脸颊,轻捻着她鬓角的碎发。
“臣妾这么努力替王爷分忧,怎么就成了不是一路人了?”沈卿清不解,怎么这男人是越讨好就越生气呢?
沈卿清说着欲成澡盆里起身逃离,激动的情绪令胸前起伏的幅度更加明显,防止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逃脱,玄霁抓住她的双手,顺势将双腿迈入盆中从身后将她扣住,任何她挣扎拍打着水花溅起。
“王妃看见这里兵荒马乱,百姓民不聊生心情如何?”他俯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惹得她耳朵一阵发痒。
没有多想,她以为他只是日常询问,随口答道:“自是内心难安。”
“那倘若本王没有命令王妃去帮助这些难民,王妃还会主动去帮助这些人吗?”
“会。”
“是呀,王妃当然会。哈哈~”他阴恻恻的笑越笑越狂,随着越来越高昂的笑声,他一把拔下她绾起头发的木簪,猛地扭转她的身体使她面对着他,用木簪的尖端不停地在她的脖颈处来回摩挲。
被吓一跳的她抖着身体。
这是怎么了?难道她说错话了?上一世她便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她也没少被他折磨过。
不过她以为,都是因为她老是忤逆反抗他的缘故,可这一世她明明都已经很听话了,怎么还这般发怒?
“听话也不行,不听话也不行。王爷究竟喜欢怎么样的女人?不妨直接告诉臣妾。”沈卿清着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些百姓的确可怜,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可本王的王妃好似也做好了随时丧命的打算。”
“臣妾有吗?”
“没有吗?嗯?”
他突然一把抓过她的手往前一拉,两人身体立马贴合在一起,随着周围上升的朦胧雾气,软香旖旎,亲密无间。
“那屋顶就非你来修不可?你可知地下全是尖锐的碎石,自己明明摇摇晃晃站不直身子,稍有不慎摔下便是万劫不复,为何还要逞强?”
嗯?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才生气的?
可是这跟她跟他不是一路人又有什么干系?不管了,先跟他好好解释。
“不是王爷让臣妾帮忙的吗?臣妾也是想将王爷吩咐的事完成的干净漂亮,倘若这些百姓知道我们这么卖力用心帮助他们,不是能更加信任我们几分?
况且王爷也不必担心,臣妾有在小心看着自己,虽然勉强了点,但绝不会出事的。”
玄霁依旧冷着脸,眸中氤氲着怒火。
“哼~王妃倒真是心地纯善,随便一个可怜虫就可激发王妃的善心,让王妃置自身安全于不顾!”
“王爷你在说什么?臣妾说了臣妾会小心,而且这也是在为王爷办事啊。”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倘若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当真觉得是为了本王而不是为了这陌生的百姓?”
“臣妾自然是为了王爷。”沈卿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都被玄霁说得渐渐心虚了起来,语气弱了几分。
玄霁凝视着眼前人,心中的怒气朝着她翻涌而来。
“为了本王?王妃可别为了自己的那泛滥的善心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扣在本王身上。随随便便一个不相熟的陌生人向你暴露弱点你便可为他罔顾生命,谈什么为了本王?
王妃方才还承认倘若没有本王的吩咐,自己也会去帮助这些需要帮助的人。
是不是倘若有一天,本王同一群弱小之人在你面前求救,你只会救下这群弱小而认为本王足够强大可以自救而直接舍弃本王?
退一万步来说,王妃可知道自己的命之贵重?倘若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有多少人要为王妃陪葬,王妃可算过没有?”
沈卿清这回彻底怔住了。
原来玄霁是这样想的,原来他一点也不强大,相反,他脆弱无比。
是不是曾经有人将他抛弃过,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痛彻心扉的话?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重生以来,她一直认为她是欠他一条命,只要一心一意为他,将命还上便可。
可是还上了命又如何?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命,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就像他说的,有无数的人都会为他献出生命,可那些人都是为他吗?倘若有一天他不是皇子,那些人还会这般对他吗?
她一直在用自己认为好的方式对他好,从来没想过他需要的是不是这种好意?
她欠他的是一颗心,一颗完完全全为他的心。
上一世的最后,是他亲自为她端来毒酒,亲自送她离开。
她一直认为那是他爱一个人偏激的方式,知道二人无果便以死了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