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张家之后,顾老师就问她:“张伯母是不是说起我母亲了?是不是还有我外祖父?”
陈端端笑的开心:“是啊。说起来,我一直有点奇怪,咱们家的院子那么长时间没人住,按理来说早该杂草丛生蛛网密布了,可实际上却一点不见荒芜,是不是一直有人来打扫?”
“嗯。外公派人每隔几天就来打扫一次。他自己也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我回来之前,给他写了信,跟他说你要考试,让他先不要来了,省的打扰你,要是没有我这封信,你早就能见到他了。我回来以后也去看过他,不然那封信恐怕拦不住他那么久。明天我带你去看他。”
当然,不用等到明天。他俩回到家的时候,高老爷子已经在家里了。
一看到顾之洲就吹胡子瞪眼先下手为强:“之前你说她要考试,不让我来。现在她考完了,我可不算打扰她。”
顾之洲、陈端端:“……”
说完这句话,高老头瞬间换了副面孔,一脸笑意的跟陈端端说:“你是端端吧?我老早就想过来了,是这小子不让我来。”
他说完又拿起放在手边的一个匣子,递给陈端端:“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他可是有内应的人,这俩人进展到哪一步,他是一清二楚的。本来陈端端考试完他就要来,但是内应说人家俩人正在放松心情,让他再等等。
结果呢,这都要结婚了,请帖都发出去了,还没想起他来呢,他等不下去了!
想到这儿,老头又气哼哼的瞪了顾老师一眼。
表情变化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顾老师对此毫无内疚之心,他又不是真的忘了他,是打算亲自上门跟他说的。谁知道老头急性子,没等到呢。
陈端端开开心心的接过匣子:“谢谢姥爷。”
高老头立刻又变了脸,笑得合不拢嘴。
他这个外孙子已经25岁了,总算是要结婚了。他以后下去,也能跟高荣菊吹嘘一番,她都没看见顾之洲结婚!
他之前还想着催婚来着,但是每次想要行动,就想起高荣菊临走之前一再叮嘱他,千万不要干涉之洲的生活,他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全凭他高兴。
哼!臭丫头,信不过他,就好像他是什么老顽固一样。
不就是当年没让她回家吗?她也不想想,家里除了她亲爹,还有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呢,哪有在外面住的自在!
她回家住,一月俩月没事儿,时间长了,别人不得给她脸色看啊?万一她和别人起了冲突,难道他还能直接下场帮她打架吗?
家里要是整天闹腾,她心情能好得了吗?
还不如自己在外面住舒坦。
事实上,高荣菊心里也明白,她一开始是有点生气,但是很快就想通了。
她自己住在外面,亲爹见天儿的上门来看望,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送来。和娘家兄嫂也就当亲戚处着,相互之间也没什么矛盾。
挺好的。
49年8月,顾之洲和陈端端结婚。
这一年,顾老师25岁,陈端端18岁。
他们的婚礼,是新式的,比较简单,非常符合陈端端的心意。
高老头对这种不伦不类的结婚形式有点意见,但是顾老师表示,有意见也不要提,反正他不听。
俩人婚后在小院里耳鬓厮磨。
顾老师结婚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把贵公子的面具一撕,在夫妻之事上坦荡又放肆。
好在他还记得这些日子把帮佣又遣送回高老头那儿去了。
闲着无事的时候,陈端端跟顾老师建议,在内院找个地方挖个地下室来存放东西。
“世道多变,我得多买点东西才觉得安心。”
顾老师得意道:“不用挖,本来就有。你不说我还忘了,里面还存了些东西呢。”
他带着陈端端下去看,地窖里面存放了很多书籍,还有好几个大木箱子。顾老师一一打开,跟她介绍:“有一部分是我母亲的嫁妆,还有一部分是当年我父母离婚的时候,从我父亲那边要来的补偿。还有一些是外公这些年给我们的东西。”
精美的金银玉器、首饰,和最最朴实无华的大金条。
“都给你。”
顾老师说。
除了这些身外之物,他好像也没别的了。
地窖的防潮效果不错,就连书都没怎么受伤害。
抽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顾老师把这些书都拿出去晒了一遍,又都收了回去。
陈端端买的东西,一部分也收进了地窖里,另一部分就放在外面。
等到顾老师都收拾完了,她就直接把地窖里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然后给地窖打了个禁制,就算是空的,她也不能让别人进去。
当然,她和顾老师是可以进的。
为了防止吓到顾老师,她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