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公安同志马上就热情的上来问话了。
没办法,阵仗这么大,大部分还都是熟人,他们不光认识江图,就连江图身边围绕的大爷大妈也都认识。这都是附近的热心肠,维护社会治安的中坚力量,经常和公安部门打交道,之前有几个打架斗殴的、小偷小摸的,都是这几位大爷大妈扭送过来的。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和江图搅和到一块了?
江图一看,这不是巧了吗?这就是上回去她家找她的那两位啊。
“公安叔叔,我要报案!”
“报啥案?你也丢钱了?你要是也丢了钱,那你们这一大家子,可就都来齐了。”
江图无语,小嘴一撇,说道:“没人惦记我那几分几毛的钱。我没丢钱!我要报案,有人搞群众内部斗争,恶意造谣污蔑我的名声,还妄图在食品厂门口闹事,破坏革命生产,被我拿下!”
徐灿灿仰起肿胀的脸,试图辩驳:“我没有。”
江图照着后脑勺又拍了一巴掌,给她拍成个轻度脑震荡,晕晕乎乎的,也就顾不上说话了。毕竟张嘴就想吐。
公安:“……”
群众:“……”
江图一抬下巴,得意道:“怎么样?对待阶级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我这是在为国家和社会的和平与安定做贡献!”
公安:“……”
你可真会自卖自夸!
“这就是你说的破坏革命的坏分子?”
江图把徐灿灿往前一推:“对,就是她,徐灿灿。”
公安:“!!!”
“这是徐灿灿?”
他们震惊的声音都劈叉了。
原谅他们没有认出来!昨天他们才跟徐灿灿见了最后一面,完全不是这样啊。
“她怎么回事?”
“试图反抗和反扑,我为了制住这个坏分子,打了她两巴掌。”
公安无语,你这两巴掌够厉害的啊。
“具体说说。”
但是还没等江图回答,跟来的一位大妈开口了:“你就是江图?”
“是啊。”
“哎哟喂,我今天一大早看报纸,刚看到你和你哥的故事,那可真惨……”
但是看着不像啊……
江图一眼就看穿了这位大妈的心理活动,她说道:“您要是早半个月看见我,那时候我还面黄肌瘦,皮包骨头呢。但是,离开江家以后,我就过上了好生活。我哥一直让我好好养着,什么也舍不得让我干,这才养出了一点肉。”
“那你小时候因为咳嗽被他们半夜赶出去,是真的?”
“是啊。我本来就咳,出去被冷风一刺激,咳得更厉害,还是邻居张奶奶听不下去了,让我去她家喝了点热水,在她那儿睡了一宿,才没夭折。”
“那你后来怎么好的?”
“我哥捡垃圾卖了钱给我买药啊。我们邻居也给我帮忙了。”
“你哥那胳膊?”
江图叹气:“我哥那胳膊当时都快烂掉了,现在还有那么大一片疤瘌。我哥夏天也不愿意穿短袖,就怕吓到别人。”
大爷大妈们跟着叹气。
一位大妈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受苦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狠心的父母呢。”
另一位大妈反驳道:“怎么没有。我们那片有个老李更离谱,一共就两个姑娘,都是亲生的,他就可着老大使劲疼,可着老二使劲糟践。还有个老郑,就一根独苗,后来又领养了朋友的遗孤,结果呢,让亲儿子给那个领养的当牛做马。我们邻居们都看不下去,后来那孩子找不着工作,娶不上媳妇,老郑把他的工作让那孩子接班了,自己亲儿子到现在还没着落呢。上哪儿说理去?”
公安同志们咳咳两声。
“大爷大妈们,咱们说正事。江图小朋友,你说说具体情况。”
江图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就在今天早上,我陪着我哥去上班,走到食品厂大门口,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不远处,鬼鬼祟祟,贼头贼脑,贼眉鼠眼,她不是食品厂的职工,工作时间不去好好上班,到食品厂门口去干吗?我有理由怀疑,她是要破坏食品厂的生产事业,破坏齐州市人民的餐桌安全。就算不是要在食品厂闹事,她也是偷懒耍滑,不好好搞革命事业,我看她应该是不想要自己的工作了。”
徐灿灿:“我不是。”
江图又拍了她一巴掌:“老实点,公安同志面前,哪有你这个坏分子说话的份。”
公安同志们都抹脸,合着就是你的猜测呗。
“然后呢?”
他们问道。
“然后,她看见我,就跟我说,让我去把她妈接过来养。公安同志,我才13岁,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哥才16岁,刚刚离开家,一个月工资都没发呢,再说了,就算发了工资,他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