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齐远一眼,深吸一口气,原谅了他。
这家伙马上就要离开齐州回父母身边去了,她就不跟他闹别扭了。
齐远吃完饭回家的时候,江图还给他装了一包鸡蛋糕,作为送别的礼物。
这是她和哥哥一起做的。她在做小吃和点心方面表现出了非常卓越的天赋,江宏自叹不如,每次做糕点,他都对妹妹言听计从,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齐远疑惑不解,他接过蛋糕,稳稳地拿在手里,离开江图两米远,然后才说道:“谢谢!但是,鸡蛋糕不能代替一顿饭哦,过几天我还来。”
江宏:“……”
图图说他欠打,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图:“……”
她问道:“你不回你爸妈那儿吗?”
齐远摇摇头,笑得合不拢嘴:“不回啊。他们打电话过来,让我跟着你和江宏哥好好学习。等到开学上高一,我还跟你做同桌。”
原来的规划是,初中毕业回父母那儿,在他们的监督之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高中毕业去参军。但是现在嘛,既然在爷爷奶奶这儿也能奋发图强了,他爸妈就继续当甩手掌柜了。
江图:“!!!”
齐远一看她的表情,立刻撒丫子就跑了。
江图大喊一声:“把我的鸡蛋糕还给我。”
齐远一听,跑得更快了。
“给了我就是我的。”
江图要去追的时候,被江宏给拉住了。
“好了好了,下次他来吃饭,我只给他煮一份面,多一点都不给他。”
江图愤愤不平:“太气人了。我以为他要走了,送他一份临别礼物。谁想到他竟然不走!”
江宏笑着说道:“所以啊,下次你不能凭猜测做决定,你得先问问他啊。不过你也不要气,拿回家的东西,齐远肯定是给齐奶奶吃的。你不是很喜欢齐奶奶吗?”
江图:“对。给齐奶奶吃我就不气了。”
呜呜呜,她装了好多,自己都没留两块。
“哥,我们再做一点。”
她要看着自己的鸡蛋糕装满一笸箩。
“吃完了再做,不然就不新鲜了。”
他点了点江图的额头:“你呀,就跟小仓鼠似的,喜欢囤东西。”
江图:“……”
初中毕业的这个暑假,她在食品厂谋了一个短期临时工的工作,也是做宣传员,给厂子里做板报,顺带给产品设计了新的包装图案,还在报纸上写文章做做软广告。
食品厂给她开的工资还不低呢。
今年,齐州市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大街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城郊农民,挑着自留地里的东西进城售卖,当然了,不说卖,说换。
街道办还给一些城市里无业的手艺人开了一点方便之门,让他们统一在街道办的管理之下为人民服务。有理发匠,有裁缝,还有拔牙镶牙的。
江图和哥哥一起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这些新气象。每一个小摊子,她都凑过去看了看。
那个拔牙镶牙的家伙,竟然是钟家老三。
江图顿时就乐了:“三哥,你还有这手艺呢?”
钟三也乐,这丫头,和吴春红、徐灿灿都闹翻了,倒是没迁怒到他身上。
当初两家定亲走礼的时候见过面,他和江宏江图都是认识的。
那天吴春红使唤江图去端茶倒水,他老妈当时就说了:“头回上门,我想喝杯我未来儿媳妇端的茶,行不?”
一屋子大人,使唤一个小孩子,像什么话?
徐灿灿去倒水了,他妈又拉着江图给了个红包,当时这小丫头两只大眼就亮晶晶的,一看就老喜欢他妈了。
“小瞧我了不是,我跟你说,我这镶牙的手艺,那可是跟老师傅学的,特别厉害,以后你要是牙疼,就来找我,三哥免费给你修牙。”
江宏无奈道:“三哥,你还是盼着我俩永远也别来你这儿光顾吧。”
钟三哈哈大笑:“说的也是。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能别来最好还是别来。”
来他这儿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拔牙的多,镶牙的少。
江图观察的这一小会工夫,有个老爷子牙疼的不得了,来他这儿看,钟三就用简单的工具给牙齿都钻了一个小孔,顿时就好多了。
江图:“……”
这不就跟那些牙疼的孕妇一样吗?需要开髓引流?
江宏看的牙疼,赶紧拉着妹妹告辞离开了。
等到开学,江图发现,齐远这货果然没走,跟她又成了同班同桌。
她还得继续带着他学习,幸好这家伙智商还行,学的不慢,她教的不费劲。
俩人又在一起打打闹闹的过了两年,成绩也从最开始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变成了正数第一和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