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鹦鹉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暴露了,不管严纪明看没看见,反正鹦鹉是看见了,这鹦鹉可不是普通的鹦鹉,它不光会打小报告,还会认人,喊话时也喊了“坏学生”,说明已经认出了他们是万象大学的学生,逃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出于心虚和偷窥被发现的紧张,三人跑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想着先跑再说,慌慌张张地跑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确认鹦鹉没追来后,三人原地分开,王皓和郎勇回去上课,江阳则回医院。 因为担心再碰上严纪明,江阳回去的时候特地兜了一个大圈子,从医院的后门进去,因而这一趟原本只是简单的下楼送一下人的耗时本不该超过十分钟的行程,在横生的波折下,愣是拖长成了四十多分钟才回来。 江阳回到病房时,见到病房门开着,心里一紧,走进去,便看到陆时鸣站在房中,对着空无一人的病床,拿着手机似乎正要给谁发消息。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陆时鸣回过头,见到江阳时,眉梢微挑。 江阳挤出一个心虚的笑脸,主动解释说:“王皓郎勇他们过来看我,我下楼送了一下,没有乱跑。” 陆时鸣没说话,但他伸手摘下了一根沾在江阳肩膀上的草屑。 江阳:“……” “……下楼的时候又正好碰到严主任跟人说话,我们就躲在花丛里偷听了一下。”他心虚地补充原本想隐瞒的部分,“然后被严主任的鹦鹉发现,我们跑了一段路,王皓郎勇他们回学校,我回医院,怕再遇见严主任,就绕了一圈回来。” 陆时鸣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我没有再去其他地方了,真的!”江阳举手发誓。 “我知道。”陆时鸣终于开口了,他缓缓道,“我只是在想,怎么能让你不乱跑。” 江阳:“……” 他不敢反驳,毕竟陆时鸣只是回去做了个饭,他竟然就不见了,即便不是故意,但乱跑的能力也属实很强。 陆时鸣又说:“或许,我确实应该改变一下教育方式?” “……哪、哪种方式?”江阳心里一虚,又想到了严纪明那巴掌。 陆时鸣没直接回答,但他拿起了那本先前被放到一边的书,《棍棒教育的必要性》。 江阳看着书封,心内一阵狂汗,但又感觉自己可能确实是有点欠打,不是熊孩子胜似熊孩子,总是乱跑让别人担心。 他回想了自己这一次次的乱跑经历后,越想越心虚,心一横,抬起脸说:“老师,你想打就打吧。” 他闭上眼,紧张地等待巴掌落到脸上,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正想睁开眼偷偷看一眼时,又突然感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 江阳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位置,他感觉到那只手沿着他的脸侧轻抚,来到他最软弹的脸颊,然后……轻轻一捏。 “唔……”江阳睁开眼,委屈巴巴地 看着陆时鸣。 “痛?”陆时鸣手一顿。 江阳摇摇头,痛肯定是不痛的,陆时鸣根本没用什么力,比某只经常捏他脸的狐狸轻许多,他委屈主要是因为…… “老师,你真的会打我吗?”江阳问。 陆时鸣松开手,认真答说:“不会。” “哪怕我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江阳又问。 陆时鸣:“比如?” “比如不听你的话又出去乱跑,又比如把家拆了什么的。”江阳举了几个例子。 “这还不够让我‘很生气’。”陆时鸣说。 江阳心想自己原来还没碰到陆时鸣的底线,还有造作的空间……不对,他赶紧纠正自己跑偏的想法,回到正题说:“那就假设一下,假设我做了什么事,你很生气。” “这样的情况下,你会揍我吗?”江阳小心翼翼地问。 陆时鸣认真思考了一番,依然说:“不会。” “责打本质是一种基于恐惧的威慑,我不觉得这种教育方式能让你真正改正,而且……”陆时鸣想到碎片空间里江阳害怕地看着自己的神情,没有说下去。 但光是“不会”这个答案对江阳就已经足够了,他开心地抱住陆时鸣,陆时鸣却推开他。 “我不会责打你,但不代表我不会用其他方式惩罚你。”陆时鸣带着些严肃说,“总是犯同样的错的话,说明你有必要接受一些教训。” “我会乖一点的……”江阳没什么底气地保证。 “嗯。”陆时鸣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保证,他微微张开双臂,无声地看着江阳。 江阳懵懵地跟他对视,不太明白陆时鸣看着自己干嘛,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