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七冷淡的回道:“殿下是第一个。”
白茶“哦”了一声,她的脸忽然又贴近他的胸膛,耳朵贴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很意外的说道:“宴大人的心跳的……”
“殿下小心。”宴七打断了她的话,毫不留情的把人放在了地上。
白茶心底里“啧”了一声,这人还真是能装。
宴七公事公办的说道:“虽然这里只有一个守门人,但从身份考虑,殿下还是不要引人注目为好。”
如果被人传出堂堂太子,竟然在臣子的老家里做贼,这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白茶自然也没想过引人注目。
这座宅子很大,但缺少打理,花花草草长势随意,有些地方不是被荒草覆盖,就是凋零枯死。
池塘里的锦鲤倒是活得好好的。
白茶趴在栏杆上,盯着池子里的锦鲤,异想天开的说道:“宴大人,你说老宋王会不会把自己的金银财宝藏在池子里?”
宴七道:“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宋王一家搬走了这么多年了,财物什么的,肯定也是早就带走了的,更何况,多年以前,在老宋王搬走后,这座宅子就已经有人暗地里搜查了一遍,再说了,老宋王如果真有什么值得被人诟病的地方,他也不会傻到把证据留在这里。
白茶没了看鱼的兴趣,她慢悠悠的往前走着,眼前看的东西越多,她就越能想象出当初这里的繁华,“当年我父皇在这里给老宋王当护卫,居然把人家的郡主给拐跑了,也是个人才。”
宴七能听出白茶语气里的讽刺之意,却并没有开口,他本来就是元安帝的人,应当为元安帝说话的,但是他能感觉出,白茶口口声声都是父皇、父皇的叫的亲热,其实她对口中的那个父皇,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敬重之意。
白茶又摸了摸下巴,“但是代入一下父皇的角色,如果当初我在一穷二白的时候,能得到一位身份这么高贵的女孩的喜欢,更甚至不惜给我做平妻都要嫁给我,或许我也会感动的不能自已吧。”
这便是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上到朝堂文武大臣,下到民间平民百姓,都会口口声声的称赞当初的那位宋王郡主,有人说那时候的元安帝是走了运,更多的人则是说郡主抛弃了门第之见,对元安帝是真真正正的情深义重。
至于元安帝那位出身乡野的发妻,顶多就只有一句“只是运气好生了双龙凤胎”罢了。
白茶忽然问:“宴大人,如果与我有过婚约的那位萧公子还活着,你说他会不会也像世间大多男人一样,虽然嘴里能对妻子说着有你一人便足够了,其实也在憧憬着齐人之福?”
这一次,他回答的很快,“不会。”
白茶抬起脸来。
宴七眼底里浮现出了一丝懊恼,他不应该接话接的这么快的。
她轻笑出声,“嗯,我也觉得不会。”
“……殿下没有见过他,为何就这么相信他?”
“我相信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宴七猛然一阵心悸,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正在疯狂的涌动着,令他觉得口干舌燥。
突然之间,宴七被白茶推进了假山的缝隙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茶也挤了进来,这里空间狭窄,可以说她是完全的贴在了他的身上,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殿……”
“嘘——”白茶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说:“有人来了。”
昏暗的光线里,宴七眼底里的眸光明明灭灭,只是简单的一个低眸,他便能对上她抬起脸来时专注的看着他的目光。
周围的声音也静了,这个天地间似乎正剩下了他们彼此二人,此时此刻里,他不自觉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唯独剩下了一种庆幸,她能看到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外边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走到了池塘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里扔着鱼食,他应当就是这座宅子里仅剩的守门人了。
白茶觉得这种做贼的感觉可真是太刺激了,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睛越来越亮,离他也越来越近。
宴七避无可避,又不能把她推开。
终于,白茶的耳朵贴上了他的胸膛,那里面传来的心跳声已经乱了节奏,却十分的有力,“扑通扑通”的声音,像极了杂乱无章的乐章。
她抬头,笑眯眯的看他。
宴七手脚僵硬,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她,这种时候,简直比在外裸奔还要让他感到难堪。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指甲陷入了掌心,紧张却掩盖了痛觉,慢慢的,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一点点的拉开。
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
外面的人大概是今天事情少,还有闲心雅致的蹲下来在池边拔起了杂草,看来短时间内,他应该都不会离开这里了,那么躲藏在阳光照不到地方的人,也就有了继续藏在那里的理由。
白茶悄悄的问他,“宴大人,你怕黑吗?”
他喉结动了一下,声音微哑,“不怕。”
“可是我怕。”
“那我们出去。”
“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