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皇城城门的不远处, 一队马车正缓慢地往城门那儿靠近。
为首最为华贵的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撩开了车帘,露出了女子莹白若玉的脸庞, 眉淡淡地勾勒出远山眉的形状,眸光淡淡落在城门处。
坐在前面行驶地马夫感受到虞西琼的动静,忙开口道:“少夫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门口了。”
虞西琼弯了下唇刚想回应,马车内的傅时婼却是傲慢地挑了下眉梢冷哼道:“若不是你,我们早该到了。”
傅时婼心中对虞西琼带着消散不开的怨气, 毕竟自从虞西琼来到傅家, 傅家就没消停过。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傅时婼能隐隐感觉到无论是大哥的死还是母亲的死、甚至是二哥的死都与虞西琼有解不开的联系。
然而依照虞西琼在家中的地位,她是一分也动不得的, 所以总是傅时婼对虞西琼恨得要死,也无法直接替母亲和哥哥报仇。
只有在外面傅时婼方才能找到机会动手,故而她还是主动向傅老夫人提出与虞西琼一道来这皇城。
那车夫一愣随即心中有些许不满,傅老夫人一早便吩咐将马车行驶地平缓一些, 毕竟少夫人怀孕又在下人们颇得人心,大家伙更是不敢怠慢。
虽然比虞家和徐家迟了两天,但到底也是在陛下规定的时间内到京城。
然而不满归不满,车夫却是没有胆子出声为虞西琼辩驳的。
毕竟主子是主子,奴仆是奴仆。
虞西琼倒也不恼, 只轻声道:“既然四妹着急,那便行驶快些。”
虞西琼的态度早在那车夫的意料之中,他轻声应承着,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加快,生怕伤害了虞西琼腹中的孩儿。
临近黄昏的时候,车队方才在傅时卿临走前定下的酒楼内停下。
傅时卿身为天子近臣,虽然能给傅家带来些许便利但那不过也只是些许,因为父亲去世傅时卿暂且留在傅家丁忧无法和虞西琼一道来。
临行前傅时卿非常担心虞西琼的身子,却是也无可奈何,毕竟陛下可是指名道姓此差事必须由虞西琼完成。
更何况家中所剩的青年男子也只剩他一人,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暂时留在家中将一切烂摊子解决完。
不过好在虞西琼和傅时婼临行时带上了大批的侍卫护送,到了皇城又有陛下相护,想必是没有问题的,傅时卿这才放下心来好好在家中丁忧。
傅时婼简单地在酒楼内梳洗了下、食了些许吃食,躲过傅府的侍卫换上一身不引人瞩目的衣裳走出了酒楼。
彼时虞西琼正在屋中斟着茶,听到门外侍卫的敲门上微扬了眉梢开口道:“怎么?”
那侍卫说道:“回少夫人,四小姐方才走出了酒楼,需要属下跟上前看看嘛?”
虞西琼轻轻抿了口杯中澄清的茶水,“既然她未告知便是不想说,随她去。”
傅时婼一路上小心翼翼时常四处张望着是否有人跟着自己,走了一段路直到一家酒楼前方才停下,确认身后无人跟着便扭头进去径直走到了掌柜,面前花了点银子便轻易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傅时婼走上二楼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下敲门,门很快打开。
里面站的是徐浦,他有些惊讶,“表妹?”
傅时婼见里面是徐浦倒也不惊讶,因为一早便从他人那儿得知徐聪抱恙在家中,故而这趟重要的差事是由徐浦负责。
她轻轻瞥了眼写满惊讶的徐浦,径直走进了屋中给自己斟了杯茶,“我废话也不多说,今日前来我是有要事与你谈。”
徐浦心中一咯噔,隐隐有些猜测到傅时婼前来的目的。
他坐到傅时婼的对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会是有关陛下这单差事?”
傅时婼瞧着他这般胆战心惊的小模样,眸中闪过丝丝不屑随即开口道:“不是。”
徐浦松了口气,然而傅时婼下一句便顿时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我要你帮我杀了虞西琼。”
徐浦猛地站起来,敦厚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下意识道:“表妹,你怎么可以起这般的心思呢?她可是你的长嫂,而且……”
傅时婼却是不耐烦地打断,“长嫂什么长嫂,表哥你脑子坏了。虞西琼是杀了我母亲、你姑姑的罪魁祸首,难道你要看着她这般一直嚣张下去吗!”
徐浦微微一愣,“……姑姑不是自愿为姑父殉葬吗?”
傅时婼受够了徐浦这般蠢样,可碍于自己还要依靠他的帮助,这才将心中的怒火忍耐了下来。
想到惨死的母亲和哥哥,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讲着自己的无助,“母亲生前所说那殉葬不过是虞西琼的阴谋,若是她遭遇不测那必定是虞西琼做的手脚,叫我和哥哥小心。然而……母亲说此话的当晚便去世了,你说这不是虞西琼做的又是谁?”
傅时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