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迁一死,屋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倪小鱼瞠目结舌地盯着床边乌漆嘛黑的尸体,惊恐交加。
她不时又看看那个盯着尸体眉头紧皱的少爷,突然觉有些不真实。像是那家伙正在考虑要怎么处理一头死猪,而不是一具尸体,淡定的让人心安。
自家少爷是魔鬼么?
那个被工友们传的像是瘟疫一般的“采花大盗”真的死了?
而尸体就在离自己三尺之外的床边?
而这一切,都是自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色胚少爷一手算计的?
她从始至终都听得清清楚楚,自家少爷如何一步步设套算计,
又是如何一步步坑死了那个传说武功厉害至极,还能飞天遁地的采花贼!
.....
“小鱼,你还看着,难不成想和死尸一起睡?来帮我把尸体抬出去。”
吴庸看着尸体不再动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脸朝着床上的倪小鱼嚷嚷了一句。
此时此刻,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满是冷汗。
刚才那一幕幕看似风轻云淡,其实经历了太多生死环节。
那环环算计,若是其中一个关节出了纰漏,他吴记药铺这三口人都会因此搭上性命。
毕竟是“天玑榜”上的一流高手。
若是换做平日,自己这等丝毫不会玄功的普通人,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
若不是梁迁身中剧毒,一身功力发挥不出小半,
若不是自己得了药圣传承,用药设了奇局,
若不是梁迁一心偷香,没留意屋里的沉香给身体的影响,
......
若不是种种机缘巧合,一万个吴庸也杀不了一个神行太保梁迁。
吴庸见倪小鱼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从,又开口催促道:“他身中剧毒,一会尸体生机完全褪去,可能会导致毒性外溢。你帮我一起把他抬到柴房。”
“哦!少...少爷...”
此时此刻,倪小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梁迁吓破了胆,心底竟然半点对吴庸没了违逆之意。
她也不再顶嘴,乖巧地下了床,忍着恶心帮着把尸体抬到了隔壁柴房。
......
“好了,小鱼,你先回去睡觉吧。”
吴庸把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洗澡的大木桶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转脸,他这才留意到道小丫头此刻穿得非常清凉,那身段已经隐隐有了饱满婀娜的势头,藏也藏不住。
倪小鱼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俏脸一红,罕见地没有发怒。
她想触电一般般赶忙捂住胸口,往外溜走,
“我先去睡了,少爷。”
“嗯。不要给你爷爷说今晚发生的事儿。”
吴庸想了想,又补充道:“任何人都不要说!”
“知道了,少爷。”
倪小鱼乖巧地应声,跨出门槛的最后一课,她没忍住转身多说了一句:“少爷,你也小心些。”
说完,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看到她娇羞的模样,吴庸笑着摇了摇头,没心思再多想。
“现在要如何处理这梁迁的尸体?拿他的人头去送官得赏金?”
吴庸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眼角余光却意外地看到尸身露出的胸襟处闪烁着银光,赫然是穿着一件宝甲。
“寒金锁子甲?”
吴庸认得这东西,江湖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顶级软甲。
没想到却落入了采花贼梁迁手中。
他解开了尸体两肋下的精妙盘扣,将锁子甲向上掀开,赫然看到了他胸膛上那出诡异的血色掌印。
“若不是这锁子甲卸掉了绝大部分掌力,怕是梁迁当时中了那一掌就得毙命。掌力如此惊人,显然五毒神掌已经大成...出手的难道是‘毒手药王’本人,他真来青州城了?”
吴庸看着那处掌伤,眉头紧皱。
那毒手药王,难不成也是为了十日后碧波湖的大比来的?
就在这时,吴庸突然又发现了异样。
“咦,不对...这梁迁不是先天驼背,他居然还贴身背负了一个包袱!”
他本想掀开锁子软甲仔细查看尸体,却不想看到尸体后背居然贴身藏了一个鹿皮包裹。
“这锁子甲倒如传闻那般,伸缩弹性极佳,能完全贴合防御身体。”吴庸撕扯了一下宝甲,手中的力道大半被宝甲自带的那股诡异弹劲儿给卸了掉。
他更好奇的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偷,“神行太保”梁迁会将什么东西贴身藏着。
鹿皮包防水密闭,做工极其讲究。
吴庸寻到仔细翻看了半天,这才找到打开包裹的方法。
鹿皮包裹里藏着一件袈裟包裹的古朴锦盒,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