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TO酒吧，夏念一身机车夹克工装裤，懒洋洋的倚在吧台上休息。
酒吧里放着令人舒适的节奏蓝调，空气中能闻见淡淡的辛香。
游戏中的一切都是平和而欢愉的，不像S市那些地下酒吧，完全成为人们宣泄情绪的场所，蹦迪、酗酒、乱.伦......仿佛翌日太阳升起之时就是世界末日。
“帅哥，一个人喝酒？”穿紧身衬衫的女调酒师将马天尼推到夏念面前。
“叫了些朋友，一会就到。”夏念回道，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放入酒中。
药丸入酒后发出滋滋的声响，升起无数细小的乳白色泡泡，药丸很快瓦解，消失不见。
“这又是什么新玩具？”女调酒师微微倾身，手肘撑在吧台上，露出胸前诱人的沟壑。
“最新推出的情绪药丸，据说可以让人保持在一种淡定又清醒的欢愉之中。“夏念浅浅扫了一眼调酒师的胸口，移开视线，抿了一口马天尼。
调酒师身材很好，但过于直白与奔放不符合他的口味。
他喜欢那种带点禁欲的，比如......
夏念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人脸。
他冷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尖锐的辛辣滚过舌尖，刺激得他神智清醒了些。
“在想什么呢？”女调酒师凑过来搭讪。
“一个人。”夏念舌尖舔过后槽牙，“一个很讨厌的人。”
“可是你嘴角的笑和眼神不会说谎。”女调酒师抱着胳膊，调侃的说道。
夏念顿了一顿，笑出了声。
“我发现你们NPC很幽默啊。”他笑道。
“我就当是夸赞了。”女调酒师叉着腰说道，“说说看，为什么讨厌她？”
夏念长指把玩着马天尼的杯梗，缓缓回道：“她眼里从来就没有我，即便我们在一个家中长大——不对，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任何人。”
夏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啧了一声：“……她太优秀了，优秀的令人恶心。”
“昨天晚上，她头一回主动开口，要我陪她回家。”
“那不是好事吗？”调酒师笑着问，“那你送她回家了吗？”
夏念摇了摇头，嘲讽的笑了一声：“哈，她以为她装的很像，可她的眼神出卖了一切。”夏念抬起头，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你知道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吗？她就是那么看我的。”
“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想杀了她，我差点就要掏出手枪了。嘣……只要那么一下，我就再也不用看见这个我讨厌了一辈子的人，也再也不用忍受她那种看垃圾的眼神了。”
女调酒师没有说话，她选择静静的聆听——大多数一个人来酒吧的玩家，都是抱着讲故事的目的，并且希望能有一个耐心的、知心的听众。
“可是我没能下去手，我甚至给她买了一盒柠檬茶。”
夏念再次笑了起来，笑得双肩发颤。
他突然捏住杯柄，恶狠狠道：“结果我一离开，她就报警了。她告诉警察，说我口袋里有枪——我艹她大爷的，天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躲开那些条子才逃进这个游戏！”
似乎是确认对方讲完了这一段故事，女调酒师缓缓开口说道：“听起来，你们的关系很糟糕。”
“管他呢，反正再也见不到了！我也再也不可能回去那个世界了，我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回去就是一个死的下场。”夏念看向女调酒师，“你会出卖我吗？你会告诉现实世界的警察有个杀人犯在这里吗？”
女调酒师摇了摇头，说：“NPC没有干涉另一个世界的权限。这里可是乌托邦，乌托邦怎么会有坏人呢？”
女调酒师给自己倒了一口杯烈酒，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撑着吧台，和夏念的马天尼杯碰了碰，说道：“来都来了，就别再想那些烦心事了。小帅哥，欢迎来到《无限之域》，祝你在新世界里玩的开心。”
夏念朝女调酒师托起酒杯，回了一个帅气的笑容，一饮而尽。
这时，夏念的游戏面板弹了出来。
社交平台「无主之地」上发起了一个语音请求，对方的昵称显示“愚人”，头像是初始化的黑色。
夏念不记得自己曾经加过昵称为“愚人”的好友，难道是看见他在社交平台发布的帖子追过来的？
“怎么了？”女调酒师见夏念露出迟疑的表情，问道。
“有call。”夏念回道。
“不接吗？”女调酒师调侃道。
“不认识。”夏念盯着对方黑色的头像。
“接了不就认识了。”
“有道理。”
夏念接起语音。
那边好一阵子没有声音。
夏念试探性的问道：“喂，请问你是？”
“我没死，我来杀你了。”
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