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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来吴(2 / 3)

罢了,与靳家结亲对孙策有利,我又何苦阻挠?”

谢灵毓颓唐垂下头,若再坚持,倒显得是她存心为难靳明禾似的。

聂夫人转而劝慰她:“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我不能恣意妄为。你若问我后悔嫁给孙策吗?那自然谈不上后悔,只是我们生于乱世,很多事身不由己,我是如此,你亦是如此,就连那靳明禾,也难逃这世道的捉弄。”

谢灵毓心里无声地叹着气,聂夫人已然认命。好像除了认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转眼间孙娴忽在山林间看到彩蝶飞舞,急忙回头对聂夫人道:“母亲,我想去捉蝴蝶,可以吗?”

聂夫人浅笑道:“好呀,我跟你一起吧。”说着,又重新理了理鬓边滑落的一缕头发。

谢灵毓也跟了去,山野幽深,她走在翳茂高木下甚至觉得四肢隐隐生凉。

一个时辰后,仍不见孙权找来,孙娴和孙绍玩累了,闹着要回家,众人于是乘兴而归。谢灵毓身上的疲惫也令她无暇操心世上的烦忧,孙娴和孙绍一到车上就呼呼大睡,聂夫人和谢灵毓相视一笑。

马车刚到府门外,就见家仆行色匆匆来见聂夫人,开口便是一句:“夫人,主公受伤了。”

聂夫人刚下车还没站稳,听到这消息明显身体一晃,谢灵毓忙扶了她一把。

奴婢将孙娴和孙绍带下去之后,聂夫人才向家仆疾色问道:“发生了何事?”

说话时不自觉握紧了谢灵毓的手。

家仆如实禀道:“主公打猎时误中了一箭,伤在肩上。”

聂夫人脱口责骂道:“简直荒唐!”

谢灵毓也觉匪夷所思,孙策出门打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难道是不想纳靳明禾,故意受伤拖延?

聂夫人又问家仆:“主公现在人在哪里?”

“在前殿。”

聂夫人拔腿往前殿赶去,走得气喘吁吁,谢灵毓放心不下,便也跟了过去。

前殿的守卫见聂夫人驾到,忙俯身行礼,又将聂夫人引去看受伤的孙策。

殿内很快传来孙策的声音:“只是小伤,不打紧的。”

语气异常平和亲近,想必是对聂夫人说的。

谢灵毓欣然一笑,不好再跟着进去,转身准备离开,不料却在廊下碰见了一身素色绢衣的周瑜。

周瑜微微颔首致意,眉头上挑,似是有话要说,谢灵毓便没有走开。

果不其然,周瑜走近说道:“正好碰见夫人,周某斗胆想向夫人打听一个人。”

谢灵毓笑道:“周将军但问无妨。”

“近来军中出现一位屡立战功的新兵,听闻他原是一书生,我问了他家世姓名,他说他是会稽山阴人士,名叫贺攀。”

谢灵毓脸色骤变,以为自己听错,忙问周瑜:“名叫什么?”

“贺攀——”周瑜重复一遍,目光深远道,“他说他是家道中落才选择弃笔从戎,此人甚为果敢勇猛,让人欣赏却也惹人生疑,夫人同为会稽山阴人士,所以我想向夫人打听,此人底细如何?”

谢灵毓的肩膀轻轻一颤,贺攀怎么会来吴郡?

为免周瑜疑惑,她又转了转脖子假意做思索状,随后才慢语道:“贺氏在山阴也算望族,只是去年会稽兵乱时,贺家折了家主,所以大不如前。虽是家道中落,但出身倒也清白。周将军若是问我那贺攀的品性究竟如何,我却不敢妄下定论,一来怕我的一面之词误导了周将军,二来也怕我的偏见误了那人的前程,周将军若觉此人可疑,还是亲自掌眼继续考察为好,我说的即便再仔细,和周将军所看到的毕竟还是有出入。”

周瑜笑叹道:“夫人说的是,周某大有所获。眼下主公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能有贺攀这样的人效力,我们梦寐以求,但我们入主江东毕竟不久,所以还需处处留心,今日打听贺攀,叨扰夫人了。”

谢灵毓忙道:“周将军言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周瑜施礼告辞,谢灵毓却长长地换了口气,几乎有头重脚轻之感。

她心里仍疑惑难解,贺攀为何来吴郡?她想起花神庙那日,她曾提醒贺攀,若想振兴家业,不如放手一搏。莫非他是听了这句话,才来吴郡投军的吗?还屡立战功,不要命了?

谢灵毓离开前殿,一路磕磕绊绊走回住处。从前在会稽的往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那时候天下太平,郡府会在逢年过年时摆设盛宴,邀请郡中官员及当地望族的家眷前往,所以她从小就见过贺攀,跟靳明禾也是这样认识的。

长大后男女有别,谢灵毓没怎么跟贺攀来往过,只在赛龙舟或一些庙会上偶尔遇见。如今想来,二人虽相识已久,但并未有特别的情谊,出阁前即便常听闻亲戚长辈之间夸赞贺攀是仪表堂堂的风雅公子,她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他。

说起来,贺攀会送她玉佩,完全出乎她所料,当时收下也是无可奈何。谢灵毓眼下尤为担心的是,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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