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身影飘摇,不受控制的坠倒在地。
他的骨头被拆散,此刻从高空摔下,没有骨头支撑,像滩烂泥似的狠狠摔在地上。
孙老头惨叫一声,翻着白眼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生死未知。
‘控偶师’慌忙解开她和孙老头之间的联结,又是一抬手,一个浑身滴血,少了半边身子的光头从血池中被她拖出。
但这一耽搁,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在‘控偶师’的控制下,孙小桃的力气大的吓人,虽然只是一只手,但却把我打的连连后退,几乎握不住匕首。
但我丝毫不惧,挥舞着匕首,重新迎了上去。
每一次,都是蛮力与蛮力之间的碰撞。
与之前七八次一模一样,我奋力挥动匕首,要与她的纺针撞在一起。
孙小桃的胳膊,同样带着呼啸的风声,力气之大,可见一斑。
但是在碰撞的前一刻,我的手腕忽然一抖。
与纺针,错开位置。
孙小桃的这一击,打在了空中,她被丝线上的巨力带动着,身子一个趔趄。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大臂猛地发力。
手臂摆动,我挥出的匕首在空中闪电般的折返,画出一道‘Z’型。
孙小桃头顶的丝线,瞬间被我切断,她轻哼一声,落在了地上。
“怎么样?没事吧?”
我将她扶起,问道。
“没事,就是身子有些发软……”
她犹犹豫豫的说道,目光,却是看向先前纺织的血人布偶。
桌上的血人布偶,在孙小桃停手的那一刻,居然像发霉变臭的水果一样,逐渐变黑,渗透出黑色的液体……
又浑浊,又恶心……
布偶脑袋的位置,一条奇怪的大白虫,蠕-动着,从布偶的身体里爬了出来。
马睿吐出的那具布偶,脑袋位置,同样有一只这般形状的虫子……
大白虫伸着脑袋,似乎想往孙小桃身上蹭……
被我一刀剁成两半,抖动了几下后,半截身子变黑,很快就死了过去。
“这虫子,还有布偶……究竟是什么东西?”
大白虫被我一刀剁开,喷出恶心至极的黑褐色液体。
我恶心的肠胃都缠到了一起。
“这是情人蛊……是苗疆一种非常珍贵的蛊。
整个苗疆,能生出蛊虫的虫母,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些白白嫩嫩的蛊虫,看似人畜无害,可一旦被种到体内,就会对蛊虫的主人产生疯狂的迷恋感,沦为爱情的奴隶和阶下囚,任对方摆布……非常可怕。
只是这种蛊,不仅数量稀少,而且非常难养,要用新鲜的人血和尸气,不间断的喂养三个月,才能养出一只情人蛊。
你看到我编织的血人外衣,就是类似‘虫茧’一样的存在,为它提供食物和保护。
‘控偶师’身前的两个大池子,就是为此建造的。
血池提供新鲜的人血,肢解池提供尸气和怨气。这只虫子,我已经喂养了两个多月,没想到就这么死掉了……”
她的语气,似乎带有一丝遗憾。
“你房间里的人皮制品,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警惕。
她的宿舍,几乎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宿舍。
床单,被罩,床头灯,甚至一些衣服,都是由人体各个器官做成的……
如果宿舍里的人体模具和装饰,和她有关,那她的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
“那些人都是马睿杀的,‘控偶师’让她住在我床榻下边的洞里,折磨他,侮辱他……
他被‘控偶师’折磨成了神经病,为了解压,渐渐培养出把人做成各种物品和装饰的怪癖。
我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工作……
好巧不巧的,来到这家天杀的恐怖乐园……
有一天我在刺绣的时候,被‘厂长’,也就是‘控偶师’看到了……
她说我刺的手绢很好看,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说的那些话,是我噩梦的开始……
从那之后,我几乎每隔两三天,都要来到这里,给情人蛊编织‘茧’一样的外衣……
用无辜生灵的鲜血和怨念,延续它的生命……
目睹了满是人体残肢的血腥生产车间后,我根本生不出忤逆的想法……
只能像待宰羔羊一样,每天活在噩梦之中,浑浑噩噩的为她做事。
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回到房间,睡在人皮床单上,望着一屋子人皮摆设的时候,我都要疯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控偶师威胁我,只要我敢对外透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