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毘沙门聊的时间并不长,作为一位医生,比起亲弟弟这段时间的状况,他显然更关心作为人类的我的身体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像每个医生一样,语重心长地劝我要早睡早起。
“魔物暂且不论,作为人类,熬夜对身体真的有很大的损害哦。”
呃,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天下医生是不是都有这个职业病?!
我们两拨人分开之后,弁天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昂,打了个出租车回居酒屋。
一路上我忍了又忍,忍到回居酒屋,夜宵也吃了,澡也洗了,都要上床睡觉了,最后还是没忍住,站在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问某人:“你不高兴吗?”
“什么?”
弁天拿着毛巾正准备去浴室,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来看着我。
“就……自从遇到你哥哥以后……”我迟疑地抓了抓脖子,避开了他的视线。“感觉你好像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有吗?”
我依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为啥心虚,默默点了点头。
“……”
“要……要是我搞错了的话,那就算了。”
草,怂了怂了,我不问总行了吧!
“不,没关系……把头抬起来,你怕什么?”
抬起头,弁天的表情非常平静,比在和毘沙门说话的时候还要平静。
“我对大哥确实……感情比较复杂,不过大概是我单方面的问题,所以你也没说错。”
“这……这样啊……”
呜哇——感觉是很沉重的过去啊呜哇——
“我先去洗澡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默默回房躺床上去了。
那些毕竟是私事,他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没法子。
结果没想到的是,弁天洗完澡,居然真的跑过来跟我促膝长谈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口气都问出来吧。”
这么爽快?!
“什么啊你,不相信我?”
可能是我怀疑的神情太露骨了,弁天眉头一皱,作势就要走。
“那我睡觉去了。”
“等等——!”我猛地从床上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没有不相信!没有啦!”
闹腾了一会儿,我俩盘着腿面对面坐在了床上,开启了一问一答模式。
“所以为什么你哥哥要叫你‘菊绪’?”
他瞪着眼睛,一脸“你就想问这”的表情。
“是啊……我就想问这个。”
“那是乳名,你也有的吧,小时候父母叫的那种。”
“有是有啦……”
但我不知道你有小名这件事啊!说到底,之前也就只是听了一耳朵,我连你哥哥弟弟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好伐?!
后来聊起来才知道,弁天的兄弟们,都住在埼玉县秩父那边的鞍马山。那里是鸦天狗的聚集区,而统领他们的,正是弁天的兄长。
不过传说里的东西居然是真的,鞍马山真的有天狗?!
“嘛……不过我很早之前就独立出去住了,所以跟他们关系也不大。”
看出来了,你和你哥你弟明显是很久没见的样子。
“哦……不过你哥哥眼睛看不见不要紧吗?日常生活方面会不会很麻烦?”
得到的回答是不会,据弁天说,八咫鸦是风的魔物,就算眼睛看不见,他哥哥那种段位的实力,基本上也能做到依靠气流来辨别事物了。
……所以说魔物这种东西,真的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另一件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则是弁天的弟弟,那个叫做红绪的可爱小男孩。那天晚上不管是被搭讪,还是之后帮忙,我全程都在用“她”来称呼他……不知道红绪君有没有不高兴。
“哦……你把红认成女孩子他估计还挺高兴的。”
……神秘,真的是太神秘了,你兄弟都这么猛的吗?!
“那八咫鸦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顺便一提,我和红绪虽然都是被大哥抚养长大的,但实际上,无论是我还是红,都和大哥没有直系血缘关系。”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八咫鸦并非女性鸦天狗所生,而是一种名叫天女的魔物生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女本身的习性作祟,她们会如同托卵一般,将出生的八咫鸦交由其他存在抚养。
为了防止同类流落在外,已经成年很多年的毘沙门自然就承担了保父兼兄长的工作。
作为鸦天狗中神圣的存在,八咫鸦自出生就用有金色的羽毛,眼睛以及象征着与众不同的三足。同时,仿佛和只有女性存在的天女存在相互对应一般,他们这个种族则只有雄性。
……等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