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乱七八糟的接待室哭了老半天,从头到尾云雀先生都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没说话。最后,是处理完突发情况的草壁先生回来,把我带走的。
总觉得给他们添了些麻烦,不过我陷入了失恋危机,算两清了。
弁天遵守诺言,并没有来打扰我。而我这几天则过的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啥,有时候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发了两个小时的呆。
后来发现还是打游戏比较容易解压,所以我一头埋进了游戏的海洋中,每天专心刷果缤纷,要么就是按时去听课,然后在课上继续走神。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把过去一段时间的回忆搞得七零八落再拉出来想,回过神来也就下课了。
不过游戏打输了的时候,我还是会哭,果缤纷掉落不尽人意的时候也会,以前都不会的。
然后这个时候就会自暴自弃地想着,不如就发个短信跟弁天说分手好了,结果手机拿到手里,我又不想发,扭头继续打游戏。
这个状况持续了大概差不多一周,我才逐渐从那种飘渺又有些失真的感官中走出来,开始冷静思考现在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
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得和另一个当事人谈谈。
不过谈这种话题嘛,我肯定是不会去外头谈的,就在家里说。不然到时候万一情绪崩溃,哭起来太丢人了。
‘……有空谈谈吗?’
想着做着,我立刻给弁天发了条短信,然后后知后觉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他赶过来大概也要到晚上。
‘有。在哪谈?’
刚想改口,另一位当事人的回信就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地点定在了家里,然后就握着手机开始发愣。等天彻底黑下来,窗边传来轻轻的敲打声时,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连给客人的水都没准备。
“阿雁,是我。”
可能是不想浪费时间吧,他今天大概也是从东京飞过来的。
然而到这个关头,我却忽然失去了揭开窗帘的勇气。
张开嘴,本来想说句“你来了啊。”,一瞬间鼻子又开始发酸。
察觉到自己的狼狈,我默默闭上了嘴。
“嗯……”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怎么又快绷不住了??
“……你不想见我吗?”
“没有。”
这次我回答得很快,只是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我是想……想和你谈谈来着……但……”
但本人很没用,未见其人闻其声,感觉都已经快哭出声了。
最后,他在帘子的那头,而我在屋里,两个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和窗帘布,开始了一次小小的对话。
弁天对我说了很多,以他的视角来看的开端,教学楼的停电,鬼姬的恶作剧,甚至卡拉OK事件和zone00。
比如鬼姬的那座神社,平时设置着障眼法。那天他是去调查有关于“鬼”的逸闻的,却没想到我一个普通人,居然能冲破黄昏时的障眼法来到神社里。
后来发现了学生证的,其实是嗅觉灵敏的丛云先生,他们那天来调查鬼姬神社障眼法失效的问题,阴差阳错找到了附着着鬼姬气息的,我的学生证。
“嘛,她确实对你很感兴趣,那天晚上其实你们的教学楼被设立了结界,这才是你出不去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鬼姬会找我,他们也不知道。就算是亲口问了那名年纪永远停留在七八岁的小女孩,得到的回答也是“想和姐姐玩游戏。”这种笼统的话,完全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怨灵和魔物本就是随心所欲的生物,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
转折还是那次卡拉OK事件。那个时候,zone00已经在东京产生了一定影响,只是从云先生的扫尾工作做的好,加之药物并没有大范围流通,所以尚且没有造成什么重大事故。
直到那一日遇到我。
讽刺的是,这次其实也只是单纯的巧合,他们俩只是在通过流通途径查找zone00而已,完全没想到会在案发现场遇到我。
之后的事就和云雀先生对我说的,还有那一日弁天的解释一样了。
服用了不明药物的我开始出现持续的高烧症状,但体检却找不到原因,最后我又奇迹般地退烧苏醒,整个人状态完全没有不对。
从云先生作为警察,办事都需要证据,也就没告诉我相关的实情,而是……顺理成章地和弁天一起跟我拉近了关系,便于观察我这唯一一个疑似服用了药物还能维持人类状态的幸存者。
至于楼上那位病娇大姐……
“我知道,那个真的得谢谢你们……”
毕竟打电话求救的人是我,而且一开始把那个女的打翻在地的,是我校的老大云雀先生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