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二字,宁迦南是刻意压低声音的。
分明是白天,但听着宁迦南阴测测的语气,锦离和君沉烟莫名觉得后背发凉,齐齐打了个寒颤。
宁堂主,这大白天的你不要吓唬人呀。
别看君沉烟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这鬼神之说,哀怨的瞧着宁迦南道。
看着两个小姑娘哀怨的目光齐齐的看着自己,宁迦南十分无辜的说道:这是大理寺的人原话。
此时听了宁迦南的一番话,结合临出门时蒋正风的异常表现,锦离眉心微蹙,道:也就是说,蒋正风知道郑家的矿山有问题,但却一直瞒而不报?
宁迦南微微颔首,脸色也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很明显郑家有问题!
一旁的君沉烟是京都人,世家之中的消息没人比她更为灵通了,此时她道:郑家与蒋家是姻亲,当年蒋正风最为落魄的时候得到了郑家的扶持。若郑家真的有问题,蒋正风维护郑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样子现在不止是要查蒋家,还要查郑家了。
纵使是锦离,此时也不由一脸苦恼的说道。
一旁君沉烟拼命的点头,怂恿道:是啊小锦离,端木炎那边只给了你们十日的期限,如今已经过了一天了,你们连蛊师的影子都没摸到。再犹豫下去,时间可就不够了。
锦离还是有些犹豫,道:要不......还是等四叔叔回来再说?
毕竟蒋正风是公仪谌的人。
宁迦南也十分赞同,微微颔首道:蒋大人为官清正,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可而知,不如等公子回来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瞧着扫兴的两个人,君沉烟撇了撇嘴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不过......
小锦离你方才向我打听那郑初言,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可疑?
提到郑初言,锦离眉心微皱,微微颔首道:虽然这两次去蒋家她看起来十分可亲,爽朗大方的招待我,可不知怎的,总觉得她身上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就像是一朵美丽的罂粟花,看起来艳丽不可方物,实则暗中藏毒。
君沉烟听锦离这般形容,摸了摸下巴,道:郑家郑壬退隐之后,当家的便是郑家长子,与京中权贵打交道的也多是郑家兄弟三人,不过......这郑初言似乎在江湖上更有名一些。
君沉烟看着锦离的目光渐渐地变得凝重了起来,道:我听说郑初言巾帼不让须眉,十分得郑壬的倚重,江湖中事都交给她打理。若是她的话,倒是有实力能养的出那些功夫高深的刺客......
此时已经黄昏,秀丽的庭院在残阳笼罩之下,带着一层淡淡的血色,正如那个站在庭院中间的女子,素日里明媚的面容,此时似是笼上了一层薄薄轻纱。
姑娘,我们的人失手了。
一个侍女快步的走到了郑初言的面前,低声道。
废物!郑初言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伸手狠狠地扇了侍女一巴掌,那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眼,此时说不出的阴鸷,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她?
侍女也不敢躲避,生生地挨了郑初言一巴掌,连忙解释道:姑娘,是属下疏忽,竟没想到她身边竟跟着太徽阁的人。
闻言郑初言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沉思,道:太徽阁?倒是忘记了,如今那位赫赫有名的公仪公子,竟是太徽阁的主人,有趣......
说到此处,她嘴角微微勾了勾,嘴角噙着的笑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那八个人都死了吗,可别被太徽阁留下什么把柄。
郑初言漫不经心的问道。
都已经自尽了,他们身边除了大理寺令牌之外,没有其它标志。侍女回道。
唉,这下表哥麻烦大了。郑初言闻言,有些惋惜的说道,可谁让他死心眼的定要跟大司徒作对,不肯归顺于他呢。
说到此处,郑初言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样也好,他真丢了大理寺寺卿这个官职的话,所依靠的就只有我们郑家了。
她一面说一面笑,眼底藏着疯狂,就像是疯子一样。
表姑姑。
远远地,听到了一声清稚的孩子的声音,你陪瑜儿玩风车好不好?
说话间,蒋瑾瑜手中拿着风车扑到了郑初言的面前,小小的孩子,对郑初言满是信赖。
看着那一双眼巴巴的望着她的眼,郑初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他的眼像极了夏氏!
但他的轮廓,却是与蒋正风十分相似的。
好呀。
不过须臾之间,郑初言的嘴角绽开了一抹明媚的笑——正如同在外人面前的那个热情开朗的表姑娘一样。
她抱起蒋瑾瑜,心中想的却是等夏氏死了,定要剜了这双碍眼的眼睛!
侍女远远看到了郑初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