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离虽然聪明,但关乎到公仪谌的事便乱了分寸,当下一听公仪谌腿伤疼的厉害,心都纠了起来。
这个晚上锦离也没睡好,配置了好几样止痛的伤药第二天没去暗香盈袖,而是直接去了帝师府。
今日公仪谌上朝回来的晚,锦离等了半上午他都没回来,倒是许久不见的夷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
“小锦离,你是来看我吗!”
夷襄一瞧见锦离,原本怏怏的神色瞬间来了精神,正准备飞扑上去,却听到旁边一个人威严的低咳一声,他只得作罢。
锦离许久没看到夷襄了,还以为他回了月宫呢,听到那一声咳嗽锦离方才注意到他身边多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看起来十分威严。
“这位是?”锦离不解的问道,夷襄似乎对于这位看起来不起眼的中年人十分忌惮,这倒是奇了。
夷襄撇了撇嘴,道:“这是我们月宫的西长老,是给公仪谌送信的。”
京都近些时日发生的几桩案子都和月宫有关系,再加上如今月宫的少宫主也在京都,月宫来人是在意料之中。
这位西长老不是多言的人,简单的向锦离见过礼之后便就去花厅等公仪谌去了。
等西长老离开了,夷襄方才觉得自在多了,小声嘀咕道:“怎么偏偏让他来了……”
很显然,夷襄对这位西长老十分敬畏。
锦离瞧着夷襄吃瘪的样子不由偷笑,谁知他看向了锦离手中拿着的布老虎,眉心微皱,像是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锦离见他脸色不对,疑惑问道。
夷襄打量了那布老虎片刻的功夫,摸了摸下巴,问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昨天晚上锦离看了一晚上,除了觉得这只布老虎看起来越看越可爱之外没看出其他的什么端倪。但昨天那个小宫女行事十分诡谲,无端的将她引到冷宫去,肯定是有目的的!所以锦离便想着将它带过来,帝师大人见多识广,能不能看出什么线索。
只是没想到本该下朝的时辰,帝师大人还没回来。
“这布老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锦离问道。
夷襄拿过锦离手中那只布老虎,直接从布老虎的肚子里掏出了个不过拇指大小的木偶人。
白杨木做的木偶人,虽然么有五官,但在阳光下看起来有几分阴森。昨天她看了一晚上,怎么没发现这个东西呢!
想到这里,锦离不由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这只布老虎一般是来诅咒小孩子的。”
说着,看了锦离一眼,道:“对方送给你,应该不是来诅咒你的。”
原本还有些害怕的锦离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个很明显不是针对她的好么!
“不过这种诅咒的方法,在月宫都已经失传了,你哪里弄来的?”
夷襄看着,碧绿色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趣意道。
这么失传的术法,有趣……
木偶人被夷襄取了出来,锦离瞧着手中的布老虎,眉心微皱。
这个东西和君沉岚要查的顾家旧案有什么关系?
就在锦离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身后传来‘啪嗒’一声。
却见是已经酒醒的顾昀一手抱着烧鸡一手拿着酒坛走了过来,但此时嗜酒如命的顾昀手中酒坛跌落在地上,依旧丝毫不觉,惊骇的目光看向锦离手中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这是……”
“这是韩妃昔年缝给她那未出世的小皇子的,后来小皇子早夭,便随他陪葬了。”
顾昀声音沉沉的说道,锦离一听是陪葬的东西当下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将布老虎丢在了地上。
顾昀这下倒是酒醒了,捡起了地上的布老虎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道:“嘶……看起来确实是四十年前的东西,但保存的怎么这么好。”
听顾昀这么说的邪门,锦离吓得小脸煞白,昨天晚上她将布老虎放在床边放了整整一晚上!
一旁的夷襄见锦离害怕,坏笑的说道:“小锦离你怎么什么都敢拿啊,在我们南疆这布老虎意欲着冤魂寄生之意呢。”
锦离听的直捂耳朵。
公仪谌直至快到要用午膳的时候才回来,一过来便见院子里这么多人围着一只布老虎看,眼皮子微微跳了跳。
一旁送公仪谌回来的君沉岚打趣道:“那不是月宫那位少宫主么,看样子是准备送到你这里来的。你这帝师府可真热闹啊,什么门派的人都有。”
谁能想到呢,公仪谌这么冷清性格的一个人,府邸竟住进了这么多闲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