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对于京都许多人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楚家一系列变故,自然在京都掀起了不少风浪,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各人反应不一。
栖凤宫,一地狼藉
苏太后狠狠的将自己最喜爱的缠枝海棠花花瓶狠狠砸碎在地上,整个栖凤宫上下战战兢兢,从内向外跪倒了一片,素来温和的太后如此震怒,无人敢说话。
你们退下吧。
苏太后身边的心腹芙蓉进来,遣退了那些宫女和太监,将寝殿的门关上。她们栖凤宫本就和毓华宫那边不对付,如果今天的消息传到那里,也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想到这里,芙蓉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太后这些年素来谨慎,怎么今日偏
苏太后将眼前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最终力竭般的靠在了椅子上,脸色雪白,眼底却是一片猩红。那文雅秀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看起来有几分扭曲,却听她喃喃道:他竟然敢
娘娘息怒啊,如今帝师有圣上的圣旨,又是让君世子当着京都世家面宣读的。如今人已然被接到帝师府,您可千万不要为这等小事气坏了身子。
更不能让毓华宫那位抓住了把柄啊!
芙蓉一面说着,将新捧来的茶盏倒了杯茶水递给苏太后,劝慰道。
但苏太后闻言,却是狠狠的将芙蓉手中的茶水打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有一半溅到了芙蓉的手背上,她不敢呼痛,连忙跪地道:娘娘息怒!
苏太后气的胸口起伏,半响才咬牙道:他竟如此迫不及待吗,就连一个晚上都不敢等。这是怕哀家坏了他的好事!
这个时候的苏太后再也没平日里的从容冷静,仿佛是个疯子!
芙蓉不敢再劝。
气极之后,她反倒是冷静下来,垂眸冷静了片刻,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底的痴狂之意已经尽数敛尽,剩下的是无尽的阴冷,道:你连夜去天晟别馆,就说哀家愿意和他们合作!
与此同时毓华宫,帘子熏笼里罩着甜腻的香味,是俪太妃最喜爱的鹅梨帐中香。
俪太妃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康公公站在一侧,手中拿着团扇为俪太妃扇着风,道:看来公仪谌真的对楚家那个丫头上了心,竟不惜名声也要护着她,我们总算是找到了他的软肋。
俪太妃轻笑一声,嘲讽道:纵使知道又如何,我瞧着那楚家的那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背后又有那么多靠山,你们真的能在公仪谌手中夺人?
他这么做,根本就不怕别人知道,又有少帝圣旨在,他更能名正言顺的将楚锦离纳在羽翼之下。果然是个聪明人啊,难怪父亲斗不过他了
见俪太妃对公仪谌如此赞赏,康公公摇着团扇的手微微顿了顿,须臾之后方才道:那此事对我们一点都无益?
那倒不至于,这事至少能给栖凤宫那位添添堵。俪太妃美艳的面容闪过了一丝恶劣的笑,吩咐道:再将他们当年在临家学堂的事挖一挖,本宫要全天下的人看看,那位端庄贤良的苏太后真正面目!
到了帝师府的时候,管家赵伯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精明能干又不失可亲,他之前是太徽阁的人,这段时间才被调回京都,在府中帮忙。
毕竟枕流和漱石二人负责保护公仪谌的安危,时常在外面,府中许多的事有时候会顾及不上。
公仪谌和君沉岚还有事情商议,是以赵伯引着她们去了休憩的地方。
原本锦离以为今天来的突然,得住客房,没想到赵伯没带他们去客人住的西厢房,反而带他们去了旁边一个精致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外面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锦离粗略看去叫的出名字的至少有七八种,紫藤爬满了花架,晚风拂过紫色的花瓣簌簌而落,挂在屋檐下的风铃‘铛铛’作响,回廊上绘着蓬莱岛的琉璃灯灯影摇曳,有一种迷离的美。
而里面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锦离和君沉烟住在最大的房间,外面是说话的抱厦、里面是寝卧。
寝卧里面书案、书柜摆件一应不少,西窗下还摆放着一张美人榻,可在上面乘凉看书。
一切完全都是按照锦离的喜好布置的!
就这样齐全,赵伯还道:郡主,五小姐,一时匆忙才收拾了个院子出来,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和我说一声。
赵管家您也太客气了。锦离连忙道。
而此时君沉烟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看着那偌大的妆台以及稀罕的能够照的清整个人的铜镜,感慨道:和这里比起来我在豫王府的房间简直就是狗窝,你们帝师府简直太太太有钱了!
就在君沉烟感慨之际,君沉岚进来,屈指弹了弹她的脑袋道:有钱也不是你的,你当这是为你准备的?
说着君沉岚戏谑的目光看了锦离一眼,锦离不知为何,面颊微微有些发热。
这兄妹二人不愧是同样促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