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秋,你想造反不成!”
面对隋珠公主的斥问,徐千秋不以为意,扬手,手中圣旨,化为无数碎片。
风吹过,四处飞舞。
眉宇横竖,无怒自威,缓缓道:“大胆刁民,竟敢假传圣旨,你好大的胆子!”
挥手道:“来人!”
“殿下!”丛林之间,跑出五六个北凉侍卫。
“将此人拿下,压入天牢!”
“是!”
“徐千秋,你敢!”女子与缟素老太监一同出声。
徐千秋不屑置辩,转身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后,对站在一旁的姜泥说道:“小泥人,准备知笔,磨砚,我要上书,启奏陛下,抓到一假传圣旨之人,请示圣上,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该如何处置。”
见丫头愣愣不知所言,微微皱眉,道:“怎地,你也要造反?”
声音惊魂入耳,娇躯一颤,小跑转身,进入茅屋之中,准备纸笔,磨砚去了。
见他杀意已决,隋珠公主也终于不再撕闹,只是冷冷看着他。
“好,好,好!
徐千秋,你会后悔的!
今日之事,我记住了,你等着便是!”
与此同时,山下,同隋珠公主一道来的随从车队,已被一千铁骑尽数包围,扣押。
世子殿下有言,反抗者,格杀勿论,绝不姑息。
在杀了七八人之后,终于控制局面。
所有人,一道押往北凉。
远处,年轻师叔祖舌头有些发麻,说话也有些不大利索,似自言自语,又似说与徐凤年听,道:
“这是要起兵造反?”
邦!
绣冬刀柄,猛地一击,洪洗象后脑勺冒起一几角。
“莫要胡说八道,我北凉王府,乃忠义之师,试问天下,提及北凉,谁不赞扬一二?”
洪洗象沉默不语,只是翻白眼。
与徐凤年待久了,这动作神态,倒是学得了八九分。
这些日子,从这位北凉王府二公子身上,他可学到了不少东西。
还从其手上,讨来五六本艳情秘籍。
一时间,尊为天道之书,日夜不离手。
武当山巅,看着浩浩荡荡而去的百余铁骑,徐千秋负手而立,陷入沉思。
小莲花峰,老道士将浮尘搭于手臂之上,远眺山下。
许久,轻叹一声,随风散去。
洪洗象放牛去了,晚些时候还要温习功课,研究天人之道,早日入贤,入陆地神仙。
徐凤年犹豫片刻,从林中走出。
捡起地上一圣旨碎布,确是玉玺大印,绝无造假。
假传圣旨?
再捡起一块,上有“大黄庭”字样。
“哥,你今日所为,会不会过激了些?”
徐千秋瞥了一眼身旁之人,观其手腕虎口,老茧愈发厚实了很多。
皮肤也黝黑不少。
“如今天下形势,诡谲多变,北凉若是没点动静,宫里那位反而不会安心。”
“兄长的意思是……逼他一把?”
徐千秋笑而不语,转移话题道:“练刀一年之久,也不知你境界可有进步,不如,借今日空闲,接我一招试试?”
呼!
烟尘四起。
抬头望去,眼前早已失去了人影。
声音传来:“哥,我锅里煲了汤,下次再聊!”
跑得倒是很快。
听潮湖之后,徐凤年对这位人鬼莫敌的兄长,已从心底畏惧。
拔刀的勇气都没有,谈何对敌。
接一招?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徐千秋笑着摇头,躬身捡起地上的一对龙凤胎夜明珠。
进入屋内,却见姜泥坐在那儿发呆,于是道:“你为何不磨砚?”
见他走近,姜泥下意识后退一步。
对眼前之人,她今日所见,似打破了心中某种平衡点。
除了徐骁之外,这是第二个令她感觉到害怕恐惧之人。
既爱,又怕。
两相矛盾。
但,他今日所为,倒令她心头微暖。
徐千秋将手中龙凤胎夜明珠递了过去,道:“菜园已毁,这夜明珠比你想的,还要值钱得多,便当作赔偿吧。”
冷俏佳人,鼓起勇气,四目相对。
许久,偏过头去,低声道:“不稀罕!”
“既如此,那便毁了吧!”
说罢,便要发力,将那夜明珠毁去。
却被姜泥一把夺去,道:“既然还能值些钱,毁了也是可惜,不如将其变卖,换些银两。”
此事到此,便算告一段落。
晚些时候,洪洗象放牛归来。
两人吃着叫花鸡,满嘴油腻。
衣衫之上,亦沾了不少鸡毛。
三年游历,让徐凤年真正变成了世俗之人,懂得生活艰辛不易,也不再意那许多。
两人各执一只鸡叫花鸡,便这般坐于门槛边上,大吃特吃。
洪洗象谈及今日之事,觉得世子殿下杀气太重了些,如此,恐沾染太多世间因果,易折寿。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