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龙吸水,瞬间破去。
刹那间,乌云再聚,汇为一道巨大龙卷。
轩辕大磐再度出手,欲撕那最后一根龙吸水。
遮云蔽日间,只见轩辕敬城脚尖轻点,地面之上,轰出一个大坑。
身影如长虹,刺入龙卷,一穿而过。
眨眼间,便已来到轩辕大磐身前。
一掌推出。
如此惊险,轩辕老祖却并未吃惊,冷笑间,变爪为拳,直取面门。
对其攻势,轩辕敬城不退反进,手掌微翻,无视其汹涌拳罡,一掌拍出。
竟是搏命之举!
触其掌心,轩辕大磐面露异色。
诧异间,右拳缩手,左手黏住其手桥中节,试图将这只手腕卸掉。
不料,轩辕敬城摄手刹那间,转成匣手,斜向下,一压,左手猛拍轩辕大磐肩膀。
这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便是轩辕老祖内力早已炉火纯青,此刻却也被打乱了重心。
借此良机,轩辕敬诚身体向前冲,便要结果老祖宗性命。
姜还是老的辣,轩辕大磐活了近百年,对敌高手无数,经验丰富。
与人对敌,万千套路,娴熟无比。
逢此危急存亡关头,轩辕老祖借势,便要来一记肩撞泰山。
嫡长孙手法,古怪绝伦,威力亦不弱,可若是挨上这一击,胸膛定会被撞碎,毙命当场。
对敌之始,这位中年儒生始终面无表情。
习遍徽山武学,烂熟于心,招式亦早已在心头演练千万遍。
电光火石之间,精妙一匣,复尔乍变,回摄手,将轩辕大磐给推回原地。
一时间,勇猛如轩辕大磐,天下罕见,此刻,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动弹不得!
二人之间,攻守转换,不过眨眼工夫,便已再度作出交叠变幻。
轩辕敬城再一掌推出。
轩辕大磐掐准掌速,以更加刚烈的肘击还之。
不曾想,轩辕敬城那一掌,不仅绵里藏针,在即将触及肘撩一瞬,气机如滔天洪水开闸,一掌比轩辕大磐的撩肘更猛,更快。
轩辕大磐心口中掌。
两人之间,两相击掌,内力涌动,涟漪不断,肉眼可见。
轩辕大磐高大健壮的身躯,被一掌拍得倒退十丈!
牯牛降,屋檐下,风铃所在,紧绷拉直。
此刻,终于不堪重负,断坠于地。
轩辕大磐以勇猛著称于世,此刻竟被击退?
此时,狂风之中,一名佩剑老者,缓缓而来,走上大雪坪。
对这骇人一幕,未有丝毫惊讶,低头,朗声道:
“父亲,轩辕敬宣已被轩辕敬城杀死。”
轩辕大磐不冷不热,嗯了一声,玩味看着眼前之人。
今日,显然,这孽障嫡长孙,早已打算大逆不道,至死不悔。
轩辕老祖负手而立,脸上终于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你三弟,初入指玄,杀之,你用了多少招?”
交手至此,中年儒生始终面无表情,此刻却突然笑了笑。
咳嗽了几声,捂住嘴巴,手心之中,有淤血残留。
含糊不清,微笑道:“事先说好,以指玄杀他,不过,其实用上了天象境,所以,只用了一招。”
老人乃是徽山第二号实权人物,腰间古剑,名为抱朴。
此刻,剑鞘颤抖,悲鸣不止,脸色怒极。
轩辕大磐点头,道:“你方才最后那掌,亦是如此,先前,三龙吸水,不过皆是障眼把戏,如此而已。”
中年儒生脸色苍白,温言,淡然道:
“雕虫小技,自然屠不得恶蛟。
敢问,方才一掌,老祖宗热身完毕否?
若是完毕,敬城便不再客气了!”
此言,杀意决然,不再掩饰。
一旁,轩辕国器观战,突闻此言,愣了一愣。
“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狂傲无边,发自肺腑,于轩辕大磐口中传来。
抬手指了指轩辕敬城,道:“你这小子,狂妄得可爱。
整座徽山,你最得我器重,着实可惜。”
轩辕敬城再度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天空,乌云滚滚,轻声道:
“年少时,读书读到一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当时只觉的确可笑,后来细细琢磨,若将“笑”字,改为“敬”字,也不错。”
敬,轩辕敬诚的“敬”!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徽山之上,三个敬字辈,轩辕敬宣已死。
如今,轩辕敬城也是将死之人。
轩辕敬城收回视线,一手负后,一手伸出,大声道:
“轩辕敬城,请老祖宗赴死!”
一旁,轩辕国器顿时惊惧,口不能言。
怀中,抱扑剑止不住颤抖着。
印象之中,嫡长子不过一只病猫,百般温顺。
如今,却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一头猛虎。
其人之强,竟可与徽山老祖轩辕大磐,撕咬搏杀。
徽山所在,于天下,自诩独享陆地清福。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