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马关附近村庄,有不少有些男人,皆想娶她入门。
甚至,其中一位,身带军功。
可她觉得,既已有了儿子右松,且,儿子跟夫君姓了赵。
如此,便不能再让儿子,喊别姓的男子爹了。
右松这孩子,性子虽顽皮了些,可这孩子,灵气。
女人略微识些字,比起寻常粗鄙村妇,眼界更宽。
每天,听着他摇头晃脑,背诵私塾学来的诗书。
她在一旁,捻着灯芯,只觉得,这一日劳作辛苦,生活不易,却极为充实,便也不再怨言什么了。
遗址台基上,刀光剑影。
两位侠士,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
下边观众,大多是过小平民百姓,这一生,只求过安稳子日。
不论你是何方神圣,什么天山追风剑,斩马劈虎刀,只要砰砰打得起劲,便不会吝啬掌声,喝彩声。
两百号观战者,大呼痛快。
许多汉子,站于板凳之上,拍手叫好。
左右,反正,也不需他们掏半颗铜钱嘛。
那些个赌徒,下了赌注,则是略显紧张,没怎么出声。
只有看到,自己所押注之人,打出好看的招术,才会暗暗攥拳。
若是落了下风,则会揪心不已。
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你来我往罢了,徐千秋并无观战兴致。
不过,却也并未流露出丝毫不屑。
走下土坯墙头。
那小娘子顺势,牵起稚童的手。
她生怕,与这名公子呆在一起太久,会惹来市井巷弄里,闲言碎语。
乡村之地,此等言语,最能生根发芽,蔓延千里,家家户户,无人不知,而且,不辨是非。
农村破事儿多,并非没有道理。
因此,小娘子哪敢在墙头逗留。
只想着,早早下了泥路,与孩子早些离开集市。
她们母子,所住村子,就在边上,不到一里路。
孩子感激这位和善哥哥,笑着,扯了扯世子殿下袖口。
徐千秋回头,见孩子伸出手,似想要牵手。
世子殿下笑了笑,却没伸手,只是抬头,轻轻看了一眼那微微张嘴,满脸涨红的小娘子。
不想她难堪,故而,只是捏了一下稚童的脸颊,后,大踏步离去。
小娘子红着脸,悄悄呼出一口气,脸颊发烫得厉害。
瞪了一眼孩子。
小孩子嘛,白如薄纸,只觉得,娘亲比以往好看。
是在害羞!
却不知,她脸红个什么。
台上酣战,总算落幕。
这场比试,委实打得精彩。
台下掌声,未曾断过。
黑炭汉子,手中斩马刀,那力道,已算得上是,可拔山河。
更了不起的,却是那名白衣剑客。
一剑在手,衣袖飘飘,如游龙惊鸿,令人眼花缭乱。
斩马刀壮汉,败得心悦诚服,拱手认输。
由衷地,说了几句称赞剑客的好话。
这份豁达气度,令周围看客,纷纷竖起大拇指。
而场下,好几位小家碧玉,已对那高明剑客,心生痴恋。
剑归鞘后,留下一句:
“行却江南路几千,归来不把一文钱”。
后,飘然而去。
端的潇洒不羁,有剑仙风骨。
不等耍斩马刀的汉子走下台,便有一位家境殷实的老翁,上前笼络,示好。
刘妮蓉正思量着,这耍斩马刀的汉子,颇有能耐,自己该如何出面,才能与之套近乎,而不落俗套。
若能顺利将之收归麾下,自是最好。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雨龙帮管事,面有忧色,急急跑来,与她窃窃私语。
刘妮蓉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倒马关校尉,竟出面拦下他们。
说是,路引官碟,出了点问题。
肖锵已抬出将门子弟的身份,却不管用。
看来,今晚已注定,要在关内留宿。
这变故,突如其来,令心思敏锐的刘妮蓉,隐隐有些不安。
照理说,倒马关不过一座小隘。
这里官衔最大的,便是副尉,不过六品。
而鱼龙帮今日,倾力为其办事那位,则是从四品。
头顶官帽,大了好几级。
虽说,那是武散官,不掌虎符兵权,但北凉军,自成体系,抱成一团,总能牵扯出各种沾亲带故的关系。
小小关隘,六品折冲副尉,银子没少送,在此前提下,没理由不卖颜面。
如今,突生变故,刘妮蓉已顾不上那名斩马刀武夫,快步走向城头。
遇到沉着脸的肖锵。
显然,受气不小。
见到刘妮蓉,二人走到官道一侧,低声,苦笑道:
“今日之事,有古怪!
依老夫多年江湖经验,今晚夜宿,怕是要不安生。
咱们找家闹市里的店住下,贵些也无妨,这笔银子,万万不能省了。
每班十人,轮流值宿,熬过了今夜,便能化险为夷。”
刘妮蓉,身为鱼龙帮继承人,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