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双手于胸前,快速起手势,双脚于地面之上,击出两团尘土。
便要全力出手!
在这生死存亡,极为紧张时刻,她的肚子,发出咕噜声。
起手式,瞬间散去,轻轻叹息。
浩然杀机,已弥漫整座城头,荡然无存。
她低头摩挲着肚子,喃喃道:
“饿了呢。”
徐千秋气机微松,并拢双指,缓缓松开。
眨眼间,她那人间绝色的脸庞,便已贴到了他眼前,双手环住徐千秋双臂,喜怒无常的她,沙哑道:
“饿了,我就格外喜欢杀人。
把你手臂撕掉好不好?”
这女人,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徐千秋实在头疼。
见徐千秋脸色不大好,已有些许愠怒,她笑了笑,松开双臂。
不见她任何气机运转,骊珠,便再次驾驭,围绕在她身边,活泼打转。
她跃上城头,弯腰看着徐千秋,说道:
“算你运气好,我曾与她许诺,吐出骊珠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要么娶回家,要么杀了他。
现在我决定,选择前者。”
徐千秋懒得搭理他,初次见面摘面纱,就得娶回家,老套不?
他心里很是清楚,这名棋剑乐府的女子,下一任剑府府主继承人,是双重人格!
他更喜欢与那个,腼腆婉约的她,打交道。
吐出俪珠后,眼下这个她,就等于释放了一尊天大魔头。
几年前,徐千秋第一次见到这魔头时,她还很弱,如今几年过去,已是半步陆地神仙了。
她跳下城头,伸了个懒腰,握住骊珠,轻柔摩擦脸颊,恋恋不舍,叹气道:
“狠心的男人,多年不见,也不愿与奴家多温存温存。
下次,我一定能打败你,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做夫君。
回了!”
骊珠重新入嘴,双眸光华,逐渐淡去,归于暗淡。
悬挂绿腰剑的女子,站在那里,一脸茫然。
待看到徐千秋不断揉着腰,婉约女子,眼眶湿润,小跑来到世子殿下身前。
紧闭嘴唇,拿手指在空中,不断比划。
徐千秋能看懂她的手势,她是在说:
“对不起!我如果张嘴,或者死了,她就会出来,然后杀很多人。”
顿了一下,她犹豫片刻,似在思量着什么,有比划两下,意思是:
“她好像有点喜欢你!
这么多年,一直让我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以此为筹码,不出来杀人。”
闻言,徐千秋无语翻白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
如此近的距离,被半步陆地神仙,进行偷袭,若是换了旁人,这肾,铁定是没了。
这个女魔头,手段骇人,心狠手辣,心机也不浅。
眼前这个,相对来说,显得较为普通的棋剑乐府女剑士,不过是金刚境罢了。
论个极端,两个她,相差甚远。
女魔头上次现世,惹下滔天大祸,骇人听闻。
而婉约的另一个她,只会埋头练剑,在棋剑乐府,冷着脸,以此将周围人,尽数拒之门外。
她也只会这么个最笨的法子,以此面对所有人。
这个她,此时此刻,忘了矜持和羞涩,颤抖着伸手,帮徐千秋擦去嘴角鲜血。
但,如何也擦不干净。
徐千秋轻轻抬手,挡去她的手,省得帮倒忙,一脸无奈道:
“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死不了。”
又叹息道:“这狠心的女人,一边说,要娶我,一边又偷袭我的肾,依我看,她是想做寡妇!”
离阳王朝境内,魔道式微,已近消亡。
当年,六大魔头,集上金顶,最终,却被齐玄帧一人,斩杀殆尽。
徐骁马踏江湖后,一些个帮派,名字稍微有魔教嫌疑的,忙不更迭,纷纷改名。
一个个,夹起尾巴做人。
但,在北莽皇朝,则大不相同。
北莽王庭,除了扶持几大宗门,以此垄断江湖外,对于所谓的魔道宗门,一直不予理睬。
以至于,那些公然食人心肝、采阴补阳的大邪派,仍能混得风生水起。
北莽王庭,一直遵循,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不插手,以此为宗旨。
此番,北莽点评武榜,除天下十人,还列了十位魔道巨擘。
这其中,随便一个,在离阳王朝,被朝廷斩首十次都不为过。
其中,洛阳高居榜首。
此人只凭双手,便转战东锦,宝瓶,橘子,龙腰,四大州。
最后,堂而皇之,杀到帝城,见人便杀。
赶至皇城门口,军神拓跋菩萨亲自出手,方才挡下这位一身紫袍的魔头。
当时,北莽女帝就在城头观战,始终耐着性子,未曾调动拱卫皇城的六千锦甲,对其围杀,而是说了一句:
“以六千甲士,只杀一个洛阳,寡人的巍巍北莽,岂不是少了六千好儿郎?”
这样的江湖,这样的北莽,是该亲眼去看一看。
徐千秋突然想起,徐骁曾问过他:
“千秋,你可否想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