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有力,如雨点般的刀剑合璧,却始终无法攻破罡气罩。
却将自己弄得极为狼狈,满身伤痕。
对此,小拓跋却一脸无所谓,提刀走入战场,右手按住剑柄,缓缓说道: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满足你。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的金刚境界,为何与我两名扈从不同?”
将他的罡气,当作李当心的金刚境?
闻言,徐千秋置之一笑,未曾解释。
小拓跋,拓跋春隼,几次三番被这家伙无视,更是吃足了闷亏,撇了撇嘴。
锦袍老者与端孛尔回回,二人同时凝神提意,知道小公子本就不好的脾气,已荡然一空。
要开始屠杀了!
一头彩蟒,于徐千秋身前十步,高高跃出地面,扑杀而来。
身后,一条巨大身躯在草地上碾压出沟壑,两条巨蟒,滑行夹击,撞向后背。
徐千秋不顾后背彩蟒偷袭,区区一条未化龙的孽畜,何惧之有?
抬手间,手心飞来一把青草,以草化飞刀,脱手而出。
三条蟒蛇,顿时千疮百孔。
气焰凶狠的彩蟒,长达三丈的身躯,竟在一瞬间,裂开五六十条血槽。
痛快挣扎,坠地后,奄奄一息。
见眼前之人手段诡异,实力深不可测,拓跋春隼不敢轻易涉险,计上心头。
望向那些个,在他看来,贱如蝼蚁的大部落首领擒察儿,朝那帮早已被吓破胆子的骑兵招手,微笑道:
“去,给牧民分发二十柄莽刀,告诉他们,要想活命,就劈死这名年轻人。
不管劈死与否,只要举刀,我拓跋春隼都承诺,给他们黄金千两,牛羊万头。”
大部落首领擒察儿,武力平平,但也知道,那名白衣公子极其不好惹。
不过,若让他捏软柿子,那自然是信手拈来。
领着二十骑,策马前奔,来到牧民身前,丢下二十多把莽刀,阴森道:
“听清楚没,咱们北莽军神的小公子方才说了,你们只要向那名南朝逃窜到境内的贼子举刀。
黄金千两!
牛羊万头!
而且,我作为这片草原的王鹰,大部落首领擒察儿,也答应你们,这座湖泊,这块牧场,都会赠送给伱们!
若是不识趣……”
擒察儿阴森森一笑,望向牧民,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手势,厉声道:
“一個字,死!”
拓跋菩萨的小儿子?
老族长呼延安宝,心死如灰。
见自己部族之中,竟真的有好几名青壮牧民,移动脚步,要去捡起莽刀,老族长瞪大眼睛,怒道:
“你敢?!”
几个青壮牧民只是停顿了一下,当看到,陆续有族内同胞走出队列,原本动摇的决心,不再犹豫,默默拾起一把把刀锋清亮的莽刀。
牧民妻儿们,也都撇过头,不去看这一幕。
这时,阿保机冲出帐屋,摊开手,站在骑兵和提刀牧民之间,稚嫩脸庞,满是泪水。
老族长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一老一稚,两张脸庞,在生死存亡之际,于事无补。
呼延观音奔向阿保机,一把抱住,滚向一边,躲过暴怒擒察儿的纵马前冲。
作为大部落首领,他是这块草原上毋庸置疑的主宰,极为残暴。
徐千秋背对着提刀行来的牧民,心境古井不波。
对人心险恶,他早已见过太多丑陋不堪,对此,已见怪不怪。
为了部族和亲人生死,设身处地,是举刀,还是拒绝,都在情理之中。
他抬手间,隔空一划,身后蓦然断江,于草原之上出现一条沟壑。
牧民前冲阵型,出现一阵胆怯骚动和凝滞。
草地之上骤裂后,好似画出一条生死界线。
跨过雷池,不管你是谁,因何原因,都得死!
见牧民停下脚步,老族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徐千秋瞥了一眼呼延观音,嘴唇微启,传音入室。
说罢,飞身而起,离开这个小部族之地。
黑袍小丫头紧随其后,速度丝毫不慢。
“我们也走!”
话音落下,二公子徐凤年三人,也飞身而起。
见这几人要跑,小拓跋当即望向大部落首领,对其怒道:
“收拢包围圈,若跑了一个,我就在你身上砍一刀!”
一追一逃,众人很快散去。
人去马空。
老族长呼延安宝所在部落,所有牧民如释重负。
对这个势单力薄的流亡小族来说,就像头顶乌云,虽未散去,但起码,不至于当下便磅礴大雨。
老族长呼延安宝,早已心灰意冷,让老伴儿给呼延观音包扎伤口。
帐屋内,少女疼得身体颤抖,却仍是面容坚毅。
反倒是小孩阿保机,在一旁心疼得哽咽抽泣。
蹲在地上,不敢去看姐姐的伤口。
把头埋在双膝里。
老族长呼延安宝愧疚道:
“都是我们害了这位南朝而来的恩人啊。”
呼延观音欲言又止,老人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