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看着闻萱长大的人。
两个月前,因为闻萱要进宫,家里实在不放心,就安排了她一道入宫,继续照顾闻萱。
看着自家小姐懵懵懂懂的样子,嬷嬷实在不忍将今日修文殿内的实情告诉她,只能先道:“陛下其实午时并未明言拒绝娘娘,只是因为大理寺的王大人临时到了,所以又不得不在修文殿耽搁了。”
“那我先吃饭,吃完说不定他就来了?”
嬷嬷点点头,知晓她近来食欲不佳,先把一碟她素来最爱的腌黄瓜放到了她的跟前。
闻萱原本没什么的食欲,因为她的这一席话,还有那一碟小小的腌黄瓜,总算是调动起来了一些。
吃完午饭,又要喝药。
闻萱捏着鼻子,仰头灌下一大碗汤药。
舌尖苦涩迅速蔓延,她一整张脸都皱成了不可言说的模样。
但是喝完了药,皇帝还是没有来。
闻萱叹息着倒在自己的床榻上,猜测他今日大抵也是同昨日一样,不会来的。
见她终于吃完了饭,喝完了药,嬷嬷这才终于敢跟进闻萱的寝殿,与她问些话。
“娘娘几日前,可是有哪里惹了陛下不快?”
她问的尚算委婉。
但是闻萱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皇帝。
“嬷嬷,你知道的,我自打入宫起,便一直听你的话,你叫我多去修文殿找他,我便去找他,你叫我多去同那两位长公主打好交道,我便去与她们打交道,一切都无有不妥啊。”
“那娘娘可曾与两位长公主起过冲突?”
“不曾……吧?”
闻萱仔细回想。
她上一次与那两位长公主见面,还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那日下午,皇帝正忙,她便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转去了两位长公主的庆德殿,同她们玩。
其实非要说起过什么冲突的话,是有一点的。
她刚去到庆德殿的时候,与她年岁相仿的平遥长公主不在,只有刚满十五岁的乐遥长公主在。
乐遥长公主向来不是很喜欢她,一见到她就骂她是狐狸精,整日只知道粘着皇帝。
她当然不肯服输,她是来与她交好的,她却这般嘴里不干净,所以当即也就与她怼了回去。
在闻萱看来,这只是一桩小事情,因为两人当真只是吵嘴,到后来也不曾大打出手。
至于不曾大打出手的原因嘛……是因为太后娘娘和平遥长公主回来了。
乐遥长公主再怎么嚣张,在太后面前,总还是乖觉的。
“莫非是吵嘴叫太后娘娘给听见了?”
“啊?”
闻萱小小地拖长了一丝语调。
好像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原因。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事情就全部说得通了?
太后娘娘不喜闻萱,这点闻萱是心知肚明的。
因为太后喜欢自家的侄女,当朝宰辅、吏部尚书的女儿,谢松翎。
原本新帝登基,太后是想要自家的侄女第一个嫁与自己的儿子,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但是不想,她闻萱因为身子骨的缘故,攀着太皇太后的关系,竟先一步嫁进了宫,成了后宫中第一位妃子,还高居贵妃之位,住在华疏宫。
她不喜她,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若是太后因为她和公主拌嘴的事情,就此敲打了皇帝,皇帝才不理她,那一切可都太说得过去了。
“那我应当怎么办?”
闻萱趴在松软的床榻上,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一路谨记家里人的教诲,进了宫之后,向来是一有空便粘着皇帝的。
而皇帝不知是当真喜爱她,还是给太皇太后面子,抑或是,给她家里的面子,时常也愿意陪着她。
进宫两个月,他从未似今日这般冷落过她。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搭理过她了,整整三天!
闻萱都不知道,自己还剩几个三天。
或许是想到了心烦的事情,闻萱趴在榻上,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嬷嬷慌忙将帕子递到她的唇边,须臾,便见到原本纯白的布料,染上一片腥红。
“这可不行,奴婢这便再去请一次陛下!”
嬷嬷说着就要走,闻萱甚至来不及抓住她的手。
眼见着她人已经赶到了华疏宫外,她再怎么喊她也是于事无补,她只能任由着她去了。
她继续趴在榻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寝殿内寂静了一会儿,沉檀木的香气徐徐缭绕。
就在闻萱倒在榻上,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才逐渐又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闻萱以为是嬷嬷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道:“是不是他还在忙呢?嬷嬷,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