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属于开发区,很大一部分都是工业区。
有人戏称厂妹只要一个炒粉就能跟你去酒店开房睡觉,话虽然有夸张的嫌疑,但不难看出,不谙世事的厂妹是多么容易就被浸淫社会多年的老油子给祸害。
中年大叔也是此道中人,附近的几个大厂,他比里面的工人还要熟悉。
从女孩的装扮来看,他一眼就看出是从厂子里出来的,而且,有很大的几率是板鸭厂或者章贡王酒厂出来的。作为当地的本土企业,两个厂子的福利待遇都不错,最关键的是,厂房离西城商业广场很近,极大的方便了厂里的员工下班时间的休闲娱乐。所以,这两个厂的女孩都打扮的更加时髦些。
黑丝女孩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老流氓,不要脸。”
周围登时响起窃窃私语般的偷笑声。
中年大叔脸上有些挂不住,愤然转回头,对着前面浑浊的空气说道:“现在有些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所有的布料加起来还没有我的裤衩子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红灯区的小姐呢。”
本是嘈杂的车厢如冷空气降临般,温度瞬间降低,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你说谁呢?”黑丝女孩脸色腾的一片铁青,咬着牙娇叱道。
“谁回应我就说谁咯。”中年感觉寒芒在背,宛如有两把利剑抵在他左右两边的琵琶骨上。但这个时候要是怂了,那就是一辈子。
黑丝女孩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套着黑色的长腿上,一把取下黑色的高跟鞋,朝着中年大叔的脑后敲去。
“别冲动。”
凌白的淡淡的声音响起,他抓住女孩的手腕,“借过,我到站了。”
中年大叔回过头,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向凌白投去感激的目光。
女孩莫名有些惊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凌白皱了皱眉头,从她浑圆的黑丝大长腿上跨了过去。
“你是想杀人吗?如此尖细的鞋跟照你刚才的力度砸下去,你的脸上会溅上一滩脑残的脑浆。”
......
“还有人要下吗?”司机不耐烦的声音从扩音器中响起。
黑色女孩回过神,提着高跟鞋,匆忙的跟了下去。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中年大叔仍旧是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妈的小兔崽子说谁是脑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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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暗下来,风也比上车前更冷冽了些。
凌白紧了紧米黄色的大衣,抬步向前走去。
虔城是古宋老城,江省的南大门,也是省内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地级市。市区古色古香,街边林立的店铺是清一色的仿古建筑。走在大街上,像是时光回溯到宋代,让整个人的身心都沉寂在宋代虔城的繁华当中。
“喂,等等。”身后响起一道急切的嗓音。
凌白宛若未闻,沿着街边的人行过道往熟悉的那家花材批发店走去。
“喂,叫你呢。”
黑丝女孩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挡在凌白面前,微喘了口气,胸前的雪白剧烈起伏,“我叫你没听见吗?”
“第一,我现在很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第三,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一定让你变真的猪头;第四,我说完了,请让让。”凌白看了眼在风中凌乱的女孩,淡淡说道。
“楚雨荨?怎么像是女孩子的名字?”黑丝女孩眉头微蹙,随即舒缓开来,笑道:“我叫丁萌,可以加个微信吗?”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凌白扫了她一眼,见她不懂自己的梗,猜测她的年纪应该在17岁左右-标准的00后,没看过当年的神剧《一起去看流星雨》也是正常的。
“楚雨荨,你到底加不加?”丁萌眼睛一瞪,恼怒的说道。
“不加,除非你带我去美特斯邦威买衣服。”凌白错开身体,“这么冷的天儿多穿点衣服,小时候你爸妈没教过你‘饿要吃,冷就要穿’的道理吗?”
丁萌愣在原地,凌白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真是个怪人。”她低声自语,“连老娘的欲擒故纵之计都不上当,品性还不错。”
把十多分高的高跟鞋套在黑丝上,丁萌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马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迅速驶离了老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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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记鲜花批发。
“小凌老板,好久不见了啊。”批发市场的陈老板见凌白进门,抬起头,脸上露出眉开眼笑的神色。
“陈哥,我的生意这么惨淡你应该不会想我才对。”凌白上前递了根烟,笑道:“一个月来你这不超过两回,相比起我拿的货,连人家大花店的零头都不到。”
“想你是想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和能带给我多少收益。”陈老板宽厚的脸上笑容不减,“而且我相信你不是池中之物,迟早会从现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