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太舒服,程沅最后悔的事便是躺在慕琰怀中睡着了,等她迷迷糊糊从他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才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还得趁着天光未亮赶紧赶回去呢。
待她撑着慕琰的胸口打算起来,却发现了更为令她尴尬的事,慕琰胸口黏黏的,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嘴角,上面还挂着黏黏的口涎,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忙抱膝将整张脸埋了进去,嘴里瓮瓮地道:“都怪你,见我睡着了也不叫醒我。”
慕琰边哄她便拉她的手,却怎么拉她都不愿露脸,他便好笑道:“这是美人睡梦中所遗香涎,本王自然是要好好留着的了。”
程沅一听更急了,忍不住抬头道:“你要干嘛?”
慕琰坏坏一笑,“自然是将衣服收起来,没事的时候再拿出来回忆一番。”
程沅站起了身,急着去扒拉他的衣服,口中道:“慕琰,本姑娘现在就和你拼了。”
她在逼仄的船中追着慕琰月色的袍子不放,却被船板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到了慕琰身上,慕琰猝不及防,两个人“咚”地一声跌在了一起,程沅温软的唇落在了他的嘴角,她忙缓缓抬起头看向慕琰,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慕琰耳根红红的,见他这般模样,她反而不羞怯了,假装要去扯他的腰封,没想到慕琰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一翻身两人之间便上下颠倒了位置,船身也跟着在水面上晃悠了一下。
慕琰趁势反客为主,去她腰间窸窸窣窣摸索就要解了她的腰带,这下换程沅慌了,她忙按住慕琰的手,“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
慕琰顿了顿,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翻身扶她起来。
他到船篷外看了看天上渐渐隐没的星月,长身立于船头,迎风回身看向程沅道:“阿沅,你确定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对不对?”
程沅莫名其妙“咦”了一声。
慕琰温柔一笑,“没关系,我以后是你的也行。”说完,便一声呼哨,那叶送程沅前来的舴艋舟悠悠从远处划了过来,直到划到了小舟跟前,慕琰才扶着程沅的手将她送回了舴艋舟中,然后一直立在船头,看着程沅乘着那叶舴艋舟远去,直到佳人倩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在船头坐定,缓缓闭上双目,等天边鱼肚渐渐变白。
等慕琰兴致勃勃地回到王府时,文武已在府门外等候良久,他低声附耳道:“王爷,皇后娘娘来了,已等候殿下多时。”
慕琰顿了顿,“既然母后来了,那本王就去见见吧。”他说得随意,却语意凉薄。
文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殿下要不要先去更衣。”
慕琰知是文武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女子香,可他宁愿这香气不褪,能永生永世伴着他,便一挥袖道:“无大碍。”便大步进了厅堂。
姜后果然已在厅堂中等候多时,她仍着在塔中抄经时所着的一身素衣,只单手扶额紧皱着眉头撑在几案上小憩,身后侍立的云嬷嬷见慕琰进来,附耳小声道:“娘娘,王爷回府了。”
姜后闻言,才缓缓抬眸,正身等着慕琰进来。
慕琰至姜后跟前,如常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他不待姜后开口,单刀直入问道:“母后不是还应该在莲因塔抄写经文,为大楚为父皇祈福,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姜后脸色本不太好,此刻面上白了又白,她只疲惫地道:“云嬷嬷,你先带人退下,”待此处只有她与慕琰二人,她才缓缓道:“本宫在塔中抄经时听到一些传言,听说太子现下被禁足东宫,乔敏之被关押,这些是不是真的?”
面对她的疑问,慕琰并不意外,他径自坐在了一侧的桌案旁,“母后消息可真是灵通,只是母后这么着急,不知是在担心东宫,还是担心乔大人呢?”他自嘲一笑,“那母后可有曾听说过儿臣被关押进诏狱的事,那时母后可有曾想过要出来为儿臣解难?”
姜后平视前方,未敢看向身侧的慕琰,只道:“琰儿,你是陛下的儿子,虎毒况且不食子,陛下不会对你做什么。可太子他不仅是陛下的儿子,更是国之根本,而且这件事,本就是你对不起嗣儿在先,若不早日斩断情丝,东窗事发不过是早晚之事,就算这次你们能侥幸蒙混过关,却不能保证以后也有这样的好运。”
慕琰自顾自提起案上的天青竹纹壶,为自己斟了杯热茶,他缓缓啜饮了一口,细细端详杯盏上好看的竹纹,缓缓道:“父皇都下令放儿臣出了诏狱,没想到母后却一直攀着儿臣和郡主不放,”他摇了摇头,“也不知儿臣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姜后见他翻覆无常,着实气极,“你大半夜夜不归宿,还有这身上沾染的女子幽兰之香,又该作何解释?”
慕琰面不改色,“众人皆知儿臣流连于夜市花坊,身上有些女子香粉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是醴沅郡主所用的百濯寒兰香吧,京中贵女多爱用鹅梨帐中香,只醴沅郡主偏爱寒兰香,你是认为母后老了痴了糊涂了,竟连这也辨不出来?”她语气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