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进入到了盛夏,边疆战事依旧吃紧,京城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民间突然流传着一桩奇闻。说是京城中永宁寺的一只金铎突然发不出声音了,这永宁寺是城中各家士族出资修建的,香火一直兴盛不断,这金铎突然哑了一个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吉兆,寺中僧人生怕得罪了自己尊贵的香客,连夜排查,发现寺中佛塔第三层的金铎中突然出现了一块石头,石头很是粗糙,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么高的地方,仔细一看上面似是有几个字,僧人们仔细辨认后发现确实刻了几个字符,看起来不是各国的文字,但字形却是可是读出来的,写下来后发现是“旧箫奏,曲乱齐”六个字。
僧人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看起来似乎和齐国有关,不敢轻视,连忙送进宫中。当今陛下对这事十分重视,这突然出现的奇石,上面还有谶纬之言,不敢怠慢召集了宫中方士来解读。
宫中方士集思广益,得出结论“北燕排箫吹奏的最好,如今又与齐国开战,应当指的就是北燕乱齐。”
这消息在宫中传来后,萧王府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战事已经从开春打到了盛夏,战况依旧胶着,如今又流传出这么一句谶言,朝中对萧潜阳的指责之声越来越多,萧潜阳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草包之言在民间也流传开来。
谢元章听到这些消息时只是淡然一笑,三皇子倒是很会借题发挥,且让他先蹦跶几日。消息源源不断从茗香楼送来,如今梁载烁已经奏请改革选拔人才之发,皇帝很是重视,一看梁载烁的方案详尽成熟,便提拔梁载烁兼职了吏部尚书,全权负责此事。现在梁载烁度支吏部两头跑,忙的脚不沾地,要见一年十分困难。好在梁载烁的消息始终没间断过,谢元章很是感激。
选官改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如先前所想一样,很多世家大族跳出来反对,今天奏一本说梁载烁是个酷吏,明天奏一本说梁载烁借此大开方便之门。
其中陈裕德跳的最凶,陈太常如今可是风光的不得了,萧潜阳势弱,因为边疆应战不利引得皇帝有所不满,三皇子一手太常一手尚书府,积极参与到朝政治理之中,俨然一副准太子的姿态,陈裕德看着三皇子日渐势大,一改谨慎的态度颇显跋扈,事事冲在最前。这次改革陈裕德以世家话事人身份处处针对梁载烁,梁载烁十分头疼,自己没有世家可以依靠,在朝中话语权依旧不大,不得已百忙之中约见了谢元章。
谢元章算着也差不多也该反击了,悠哉悠哉地往茗香楼走去。
茗香楼里依旧繁华一片,似乎朝堂边疆对这片天地毫无影响。谢元章熟门熟路地来到常去的隔间,梁载烁已经在里面候着,桌上还摞了满满一沓未处理的公文,聚精会神地处理着,连谢元章进门都没有察觉。
“梁大人真是政务繁忙啊!”谢元章开口打趣道。
梁载烁看见谢元章十分悠闲地落座,见到救星似的丢下笔连忙奉上茶盏道“谢小姐可别说风凉话了,朝中改革一事小生还应付得了,只是边疆那边情况着实不好。”
谢元章收起笑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北燕之前不是没有来入侵过我大齐,屡屡进犯之下边疆民不聊生,当年沈老将军一家痛下决心,不惜牺牲将他们打得不敢再犯,要看边疆安定了沈小将军请求解甲归田,还没出两年这北燕蛮子又来了,按理来说北燕还没恢复元气,不应该打成这样,恐怕…”
“有人在背后指点。”谢元章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只是通敌叛国的事过于重大,为了至尊之位赔上将士百姓的性命,谢元章不愿相信。看来自己还是把这些人看得太善良了。
谢元章将林嗣唤了进来,问起这事,林嗣认真思索片刻,回道“边疆之事消息不多,但有一事我觉得和边疆有关。五皇子幕僚最近往东北方向去的很勤,但基本到半路就折返回来,估计边疆形式确实严峻。”
谢元章回想了一下确实,萧潜阳已经将近两周没有寄书信回来报平安了,看来有人刻意切断了边疆信息来往,报忧不报喜。林嗣开口问道“大姐头,要行动了吗?”
谢元章点了点头,边疆之事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况且有五皇子在,事情不至于恶化到无法挽回,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立刻往谢府传了消息,催促谢衍章和何安赶紧行动。
最近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人。一身破旧的道袍却洗得干净整洁,须发打理得整齐,每天在城西市集铺上一块麻布,写着几个打字“算卦治病”。
开始人们只觉得又是一个江湖术士,专骗人钱财。直到一个贫苦女孩,家中只有母亲与她相依为命,如今母亲重病,家中已经拿不出一分钱替母亲治病,女孩被逼无奈只得到这道士摊前碰一碰运气,否则只能卖身救母了。
这道士听完后连忙跟着女孩来到破屋中,开药做法一件不落,不出三日病人真的转好,甚至能下地行走了。这道士果真如自己所说“只为累积功德,不收分文。”
如此清贫还一心为民,在贫苦百姓中声望日渐提高